機會吧,就這麼殺了的話,我怕老百姓會有誤解,咱們不放過有產者。雖然我也不能確定這麼做在未來會有什麼影響,不過人腦袋總不是韭菜,割了長不出來的。明正典刑是一回事,濫殺是另外一回事。”
齊會深雖然知道這幫人只要有機會,是一定要作亂的。他卻很贊同陳克的想法。倒不是齊會深反對殺反革命,而是這種殺法的確沒有一個很嚴謹的解釋。內務委員會執掌著消滅反革命的許可權,可以說是一個即為強力的部門。正是執掌了這種大權,齊會深反倒明白不能亂定標準,特別在清算舊時代舊制度這方面,若是標準沒定對,那真的是天下人皆可殺。與其糾纏在這方面,反倒不如放下舊時代的包袱,全力打擊新制度推行之後出現的反革命。
陳克看齊會深不拒絕,他起身說道:“既然都簽了,那我給他們講個話,咱們就放人。”
前豪強們被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心裡頭都是惴惴不安。簽了文書之後,他們知道自己已經一無所有了。當然,他們其實知道自家的土地已經被分光,但是簽署檔案意味著自己的放棄,這種象徵性的意義還是頗為重大的。沒簽文書之前,他們可以覺得自己是殉難者,簽了之後,求生的渴望卻格外強烈起來。
當得知人民黨主席,也就是現在根據地的土皇帝陳克站在他們面前的臺子上,這幫地主們心裡頭更加惴惴不安。陳克一句話就能完全決定他們的生死,再沒人能讓陳克改變主意的。
陳克銳利的目光掃視了這些人一眼,方才開口說道:“諸位,你們馬上就要被釋放了,在釋放大家之前,我想和大家說說話。”
臺下的人群裡頭髮出了一陣輕微的騷動,陳克說要放他們,這應該不會是假的,不過陳克要和他們說話,估計是要狠狠的勒索他們一番了。喜悅和痛苦的神色在這些人臉上交替閃過,不過最終喜悅的神色還是佔了上風。
看下頭靜了一些,陳克才繼續說道:“諸位,新政府採取的是土地國有制度。這土地不歸我,不歸人民黨,而是歸人民政府所有。大家肯種地的,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老人或者小孩,一個人都能分三畝地。他們有這土地的使用權。所以諸位回去之後,若是願意種地,那就可以申請土地,我們新政府不刁難大家。”
下頭的地主們用詫異的神色看著陳克,這個訊息完全超出了這幫人的想象之外。倒不是一人三畝地有多少,這些人哪個不是曾經坐擁幾千畝良田的。這項政策表明了新政府並沒有要把這些人趕緊殺絕的意思。這反倒是不太能理解的。
“另外呢,我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沒有,我們要求大家簽署的是繳納土地的文書。你們的鋪子,不管是鄉下的還是城裡的,我們都沒有沒收。我們要的是地,土地國有,就不允許任何人有土地所有權。新政府上上下下,每個人都沒有永遠歸屬自己名下,死後還能由子女繼承的土地。”
“陳先生,您是說,我們家的鋪子還是歸我們麼?我們還能經營?”有地主顫抖著聲音問道。
“沒錯。不過水災期間,有些鋪子遭到了破壞,我只能保證,我們人民黨沒有去破壞。但是這些財物的損壞我們新政府不能負責向你們賠償。”陳克既然說了前頭的,他認為有必要把事情說清楚,剩的這幫人抱著不切實際的想法出去之後,再受了打擊。那反倒會削弱人民黨的善意。
這些前豪強們能夠理解陳克的意思,其實陳克能夠聲稱不沒收他們經營的買賣,這已經是大出這些人意料之外的。
“另外呢,諸位都是因為抵抗了我們的軍隊,才被抓到這裡的。所以你們家裡頭的浮財也沒剩什麼了。這點我也得向大家說明。諸位回去之後,我個人希望大家能夠專心勞動,現在咱們安徽政府發展生產,搞活經濟,諸位只要放下過去的恩怨,好好勞動,這日子一定可以很快過得好起來的。這點我可以向諸位保證。如果諸位覺得不服氣,一定要和我們分個高低上下出來,那我建議諸位可以離開咱們根據地,投身去滿清那裡,我們絕不阻擋。我要提前給大家說,你們若是留在根據地裡頭生活,卻給滿清當內應,那就統統砍頭。何去何從就看諸位自己的選擇了。一會兒大家吃完飯,我們就派人送大家回老家去。就這麼散了吧。”
“陳主席,請稍等。”有人喊道。眾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人身上。陳克不認識此人,只見他四十多歲,看著挺精幹的樣子。他高聲喊道:“陳主席,我是服了人民黨,我想給人民黨賣命。卻不知道能不能投到陳主席麾下。”
聽到這話,不少地主的臉都在抽搐,這麼快就有人改換門庭,實在是大大出乎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