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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部分

見嚴復和沈曾植就要爭吵起來,馮煦揮揮手,“幾道的意思我知道了。我一個老囚自然沒什麼可選的。若只是編寫一本新華字典,我倒是能幹幹。”

“那馮兄”嚴復連忙想繼續勸說。

馮煦揮手打斷了嚴復的話,“幾道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大清不滅,我是不會投降的。無論如何,我是滿清的臣子。滿清不滅,我實在是不能另投他人。”

“那馮兄為何要接下這編撰字典之事?”沈曾植對此甚是不解。

“書同文,車同軌。既然陳克有這等心思,那氣量實在是不一般。而且幾道來負責此事,向來不會辦的太差。我曾經想過在安徽普及教育,但實在是力不能及。不管陳克陳文青有何想法,能讓百姓認字總歸是好事。我上不能報銷朝廷,至少也給百姓做些事實。而且陳文青此人既然說我能透過這本字典青史留名,我也不妨想試試看。”

嚴復忍不住勸道:“馮兄,你就不想脫了這囚徒之身麼?”

馮煦對嚴復笑了笑,“幾道能帶我出了大獄,想來已經擔了風險。幾道如此好意,我不能不受。不過我還是那話,清廷不滅,我不領投他人。也不是為了別的,只是為了自己安心而已。”

見馮煦如此堅定,嚴復也不再勉強。“沈兄,你的金石字型天下聞名,抄寫一事,我只能拜託沈兄了。”

馮煦既然已經表態,沈曾植也不願意再說愚忠一事,如果這麼說擺明了是嘲諷馮煦。沈曾植對馮煦還是非常尊重的。他還是有些氣鼓鼓的說道:“我只是抄寫,編輯一事我絕不參加,那扉頁上萬萬不可寫我名字。”

對於沈曾植的固執,嚴復也不再勸,“那我就去回覆陳克主席了。”

莫道前路無知己新開始(三十六)

人民黨的會多,對這件事陳克自己都沒有否認。不開會怎麼能互相溝通?怎麼能確定工作完成程度?開會雖然討厭,但是不開會是完全不行的。

大年初四一大早,鳳臺縣的人民黨中央委員會的會議廳裡頭就已經坐滿了人。兩天前部隊主力回到了根據地,在安慶戰役當中外出作戰的同志與留守根據地的同志也稍微見了一下面。但是大家都有自己緊迫的事情要做,直到今天才算是能好好聚在一起說說話。因為擔心難民營裡的某些人看到部隊大規模調動之後有“自己的想法”,所以部隊出發的時候比較低調。現在打了大勝仗,參加戰鬥的同志自然是意氣風發。

戰爭能極大的純化人之間的關係,無論是讓大家互相認可也好,讓大家互相敵對也好,經歷過戰爭的生死考驗之後,參與戰爭的戰友之間關係都會有極大的改變。柴慶國以前和蒲觀水不怎麼對付。但是現在他和蒲觀水站在一起,向著留守的同志笑道:“作戰計劃是蒲觀水領著做的,我本來想強攻西城,蒲觀水這小子還說要遵守作戰計劃。我覺得他說的有理,就帶著馬隊往城北走。等我們的馬隊走出去沒有兩裡地,蒲觀水自己就開始強攻西城了。”

蒲觀水知道柴慶國對此事頗為耿耿,他能理解身為“猛將”的柴慶國對於不能親自指揮對西城強攻的遺憾。不過就是到了現在,蒲觀水卻也不認為強攻西城就一定是正確的。安慶之戰當中新軍的作戰意志很是問題,加上對突如其來的戰爭並無準備,所以才被打得落花流水。即便新軍有著這樣的戰鬥意志和戰場不適應的問題,當殘存的幾百新軍在軍營開始負隅頑抗的時候,工農革命軍依舊被擋住了。如果不是陳克立刻拿出瞭解決辦法,想攻進新軍軍營遠不會那麼順利。

雖然這樣想,蒲觀水也不認為自己該在現在大潑冷水。至少透過安慶戰役,柴慶國與蒲觀水的關係是明顯改善了的。蒲觀水原本就沒有想和柴慶國鬧矛盾的打算,好不容易不再被柴慶國用白眼看,蒲觀水覺得沒必要在現在說出自己的想法。

華雄茂來的比較晚,一進門就聽到柴慶國在這裡大吹,他笑道:“柴旅長,聽你這意思是說作戰計劃制定的不好了?”

這不是華雄茂在贊同柴慶國,安慶攻城戰裡頭,城西的柴慶國和蒲觀水獨領一面。華雄茂和章瑜都是在陳克直接指揮下作戰的。而城西支隊的表現可以說相當的搶眼。不僅降服了馬炮營,還以極小的代價攻上了城牆,徹底打破了敵人的防禦系統。在這方面,柴慶國的戰功可算是第一。儘管在回來的路上召開的臨時戰鬥總結會上,大家一致認為這次的勝利是建立在工農革命軍從訓練到準備的全面優勢上,不過華雄茂捫心自問的時候,也不得不承認,他有點妒忌柴慶國的戰功。聽到柴慶國在自吹自擂,他就忍不住稍微潑點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