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你們自己就不著急麼?”
“同志們都有自己的工作,我這會兒閒著,總得乾點事情吧。”何進武一面回答,手指依舊靈活的工作著。他對石德寬的指責很有些不解,在根據地的時候,陳克主席排隊吃飯,偶爾去的比較早的時候,還要幫著食堂的同志抬桌子,自己一個連長哪裡有那麼忙。現在偵察連的指揮部就在這裡,天氣這麼熱,在這蘆葦叢裡頭本來就休息不好,總不能讓出去偵查的戰士們回來之後睡地上吧?
石德寬依舊不認同何進武的看法,“那多派人去偵查,豈不是穩妥的多麼?”
“石德寬同志,你不要光覺得我們在偵查別人。偵察部隊出動的過於頻繁,反倒容易暴漏了蹤跡。做事情要恰到好處才行。”何進武繼續解釋道。
被這麼一說,石德寬也沒法子回答了。做到什麼程度算是恰到好處,他自己也不知道。對於石德寬來說,他是恨不得把湖北新軍所有行動計劃都給弄的清清楚楚,在自己這方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一舉殲滅敵人。但是石德寬畢竟是客人,他總不能對人民黨指手畫腳。心裡頭雖然絕對不認同何進武的想法,石德寬至少閉上嘴再也不吭聲了。
這幾天都是晴天,太陽很毒。石德寬沒話說的時候,不得不躲到葦子席搭成的涼棚下頭去了。他對何進武一個掌管上百人的連長居然親自編席子還是不能釋懷。在嶽王會里頭,你別說管百十號人,就是管十幾號人的頭目,也不可能給下頭的人編席子。
自從嶽王會敗退到合肥之後,人民黨劃了塊軍屯的土地給嶽王會。接下來的日子裡頭這幫人可是鬧出了無數的事情。去年的大水合肥也沒有能夠倖免,軍屯的土地上頭同樣是一片白地,嶽王會里頭的人都是習慣了城市生活的,現在讓他們在近在咫尺的合肥城外軍屯,這可是要了這麼幫人的命。最底層的人還好,嶽王會的上層裡頭不少人都質疑,人民黨為何不讓嶽王會進城駐紮。這幫人現在還不敢與人民黨撕破臉,所以“協助人民黨守城”“維持合肥治安”,等等的說法那是層出不窮。
好在陳獨秀等人能壓住陣,而且他們從安慶帶來了不少銀子,剛開始的兩個月他們靠了從合肥城買東西,加上人民黨送來的一部分補給,嶽王會的軍屯雖然毫無進展,卻也能維持一個不太差的生活。但是嶽王會自己不搞生產,錢再多也會坐吃山空。嶽王會雖然是安徽本地的革命黨,但他們是敗兵。誰肯給敗兵投資?他們雖然也到處去聯絡本地士紳,卻一文錢都要不到。兩個多月下來,幾萬兩銀子根本就不夠花。
人民黨始終沒有在合肥城駐紮重兵,這兩個多月來,嶽王會的幹部們都已經知道自己沒錢了,再這麼下去不用三個月年他們就要坐吃山空,除了從人民黨那裡討要糧食之外,根本就沒有別的辦法。面對如此的窘境,,嶽王會內部“群情激憤”。不少中級幹部們已經吆喝著要進合肥城,建立合肥革命軍政府。透過收稅來維持革命軍政府的存在。好在陳獨秀、柏文蔚、常恆芳都不糊塗,加上熊成基等一批中級幹部們堅決反對與人民黨為敵,局面這才勉強維持住了。
直到聽說湖北新軍打過來了,嶽王會里頭的說法又變了。不少人認為人民黨又準備坑嶽王會一把,讓嶽王會在合肥頂缸。距離上次被攆出安慶還沒多久,嶽王會里頭的不少人都堅信人民黨上次徹底坑了嶽王會一把,現在又準備故伎重演。他們對合肥城完全沒了興趣,有人乾脆提議在合肥城裡頭搶一把就走。
陳獨秀等人一開始還是以維持嶽王會內部的團結為主,這次他們再也忍不住了。那些提議在合肥城裡頭搶一把就走的人幹部們被找來,常恆芳把他們給大罵了一頓。身為革命黨,總得有些廉恥吧。革命黨變成了土匪,這怎麼說都太過分了。捱了一頓罵之後,當天就有四個中級幹部不辭而別。下頭計程車兵們本來都是被“革命口號”給煽動的。在安慶的時候,他們好歹還算是一股“大勢力”。到這裡兩個多月的時間,什麼革命熱情都被消磨的乾乾淨淨。既然有軍官帶頭,下頭計程車兵們也開始有人走了。在接下來的幾天裡頭,嶽王會的部隊以驚人的速度在瓦解。到現在為止,嶽王會只剩了三百多人。就算是這三百多人,還是柏文蔚和常恆芳等幹部信誓旦旦的保證,人民黨絕對可以消滅湖北新軍,等這次仗打完了,嶽王會能夠重回安慶。
石德寬身為嶽王會的監察,他很清楚現在的情況。若是柏文蔚和常恆芳等人不阻止的話,單靠對革命的忠誠心,嶽王會最多能剩一百人。現在的三百人裡頭,很多人擺明了只是想看這次湖北新軍與人民黨的戰鬥結果。很多人根本就是好奇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