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下也不能“越級”指揮下級部隊。所以對中下級軍官們的指揮,毛太平僅僅是看著聽著,他自己對戰士的表現一言不發。
不吭聲不意味著沒想法,毛太平也在觀察著自己的部隊。哪些戰士更好的掌握了軍事知識與技能,這玩意單靠聽彙報是掌握不了實際情況的,看操演也不一定有用。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所謂的門道恰恰在這種是這種看似枯燥的行軍中反倒能最真實的體現出來。
看了好多部隊之後,毛太平最終還是放棄了從中間選出特別人才的想法。不管怎麼看,都是老部隊的水平遠遠的超過了新部隊。行軍動作總是老部隊最規範,行軍態度也是老部隊最端正。陳克在軍校中反覆強調,“天才的第一聲哭喊也絕對不會是一首好詩。”訓練不足的話,一切都是白搭。
四團內部的老部隊與新部隊之間差距明顯,一同行軍的一團整體都是老部隊,他們大多數都參加過上一次安慶戰役,所以在軍事基本功的表現上,一團更是勝出一籌。四團不少戰士已經累的大口喘氣的時候,一團的戰士們行軍之餘依舊有足夠的餘力。
“等這次安慶戰役結束之後,一定要在團裡頭加大訓練。”看著兩支表現迥然不同的部隊,毛太平下定了決心。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毛太平滿心反省的時候,向著安慶出發的隊伍裡頭有另外一群人比四團的戰士更加不擅長行軍。他們就是嶽王會派出的帶路部隊。合肥戰役一結束,嶽王會在人民黨部隊裡頭的“聯絡員”們立刻就把全殲湖北新軍的訊息帶回了嶽王會。能夠留到現在的都是嶽王會的骨幹,他們不敢相信人民黨只用了兩天就全殲湖北新軍。而常恆芳等機靈的傢伙已經想到了人民黨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安慶。他們立刻派人向陳克毛遂自薦,請求帶路。
按理說,這些人是嶽王會現在僅剩的三百多人裡頭挑出來的精銳。結果帶路的只用了半天時間就從大部隊的前頭給甩到了隊伍最後。這些人也並非不努力,一開始的時候他們倒也意氣風發。可是工農革命軍為了保持行軍速度,定時進行休息。嶽王會的人頭幾個小時還能堅持,到了下午,雙腿走著走著就跟灌了鉛一樣賣不動了。眼瞅著一隊隊的工農革命軍的戰士就超過了他們,他們的小團隊從行軍隊伍的頭裡不知不覺就變成了最後。他們越著急越走不快,最早的時候他們還暗笑人民黨休息的太多,到了後來他們發現怎麼休息都歇不過來。
石德寬算是裡頭很能走路的,他之所以被拋到最後倒是因為要和嶽王會的同伴們保持團隊的一致性。這麼長長的佇列,一個不小心就會被衝散。看著同伴們實在是走不動了,石德寬連忙拉住一個走在隊伍外頭的人民黨戰士。這位戰士的肩章是少尉,應該是一名排長。石德寬問道:“同志,咱們什麼時候休息。”
“再走二十里。”排長說道。看著石德寬身後那群歪歪斜斜的隊伍,排長忍不住勸道,“你們也互相攙扶一下,有力氣的多幫幫別人。不然的話大家都得給扔到後頭。”這剛說了幾句話,排長髮現自己已經從自己排的前頭落到了後頭。他連忙說道:“互相扶一下,沒錯。”說完,這位排長一溜小跑的衝回自己隊伍的排頭位置去了。
石德寬很認同這位排長的話,他卻不敢對身後的這群嶽王會的同志這麼說。嶽王會剩了三百多人的今天,當官的數量比當兵的多。他一個“監察員”遠不是能夠對著自己的同志發號施令的。石德寬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了這次帶路的最高指揮官陳獨秀身上。
陳獨秀也是氣喘吁吁,但是精神卻比其他同志更好些。聽了排長的話,陳獨秀連忙說道:“咱們大家互相攙扶一下。”嶽王會的眾人都覺得這話不錯,他們聚集在一起互相伸出了手。然後就大眼瞪小眼起來。誰攙扶誰這是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這裡頭出現了很古怪的事情,那些想去攙扶別人的,大多數是揹著更多隨身行李,看著更加疲憊的。而等著人攙扶的,不少都是空著手走路,看起來精神倒也不壞。
若是以前,這種做法嶽王會自己也沒有太在意,與人民黨一起行軍的時候,人民黨人人都揹著行軍包,那些不揹包裹的都是有級別的軍官,而這些軍官們在隊伍裡頭跑前跑後,忙的跟狗撒歡一樣。他們明顯不用人攙扶。陳獨秀走了這麼長的路,臉色本來就很紅潤。看到自己的同志如此表現,臉登時就從紅潤變成了紫紅色。沒多久陳獨秀整個人突然就軟了下來,好像要虛脫。嶽王會的人立刻上去扶住陳獨秀坐下。
陳獨秀歇了好一陣才緩過來這口氣,他抬起頭,目光裡頭先是嚴厲,很快嚴厲就變成了悲哀。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