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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部分

鄭文傑斬釘截鐵的說道:“大夥若是不信,咱們就先等著看。看這岑春煊到底能搞出什麼花樣來。他若是真的能不搞黨爭,而是單獨拿出一套立憲的制度出來,那就算我鄭文傑識人不明。瞎了眼。”

眾人見鄭文傑如此信誓旦旦,都是愕然。鄭文傑其實對陳克的事情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但是當務之急卻不是遠在千里之外的陳克,而是如何趁現在的時機徹底樹立起在“革命小組”內部的地位。既然已經決定有所作為,鄭文傑也乾脆破釜沉舟,“諸位兄弟,現在咱們先不去管陳克的事情,咱們先看這次黨爭的結果再說。以後大家每日一聚,把這黨爭的事情給理順看透。我是覺得,這次黨爭,已經決定了朝廷的生死存亡。”

事情的發展果然如鄭文傑所料。岑就任郵傳部尚書的當日,便口頭參劾左侍郎朱寶奎。此時岑春煊頗得慈禧青睞,又有一群“清流”在後背支援。左侍郎朱寶奎隨即被革職。岑春煊接著就直接攻擊奕劻搞假立憲,貪黷成性,引用非人。

奕劻作為宗室重臣,庚子事變之後一直大權在握,慈禧對他也早就有很大不滿。只是奕劻與袁世凱素為表裡,北洋集團根深葉茂,一時無法輕易動手而已。岑春煊一彈劾奕劻,奕劻就知道自己的位置已經岌岌可危,不得不向慈禧提出請退。

“革命小組”各個衙門各個派系的人都有,大家彙集情報的效率反而比高層還快。在這些日子的回憶中,大家已經打聽到慈禧甚至醞釀了開缺奕劻的計劃;京津道上又紛紛傳言,將以春煊代世凱為直督。連袁世凱也悻悻然表示,“久有去志,甚願大謀岑春煊或武進盛宣懷來代”。由此看來,以岑代袁絕非只是道聽途說。

到現在為止,一場人事變動雖然有了極大的眉目,卻還算是在正途上。眾人都知道鄭文傑視岑春煊為偽君子。眾人普遍認為鄭文傑的看法並不正確。然而接下來事情的發展令所有人對鄭文傑刮目相看。

為配合岑春煊的進攻,5月7日,趙啟霖便上折指控段芝貴以12000金於天津買歌妓楊翠喜獻之載振,又從天津商會王竹林措十萬金作為奕劻的壽禮,因此而由一個道員躍升巡撫。慈禧見後勃然大怒,當即下令撤去段芝貴的署黑龍江巡撫,命醇王載灃與大學士孫家鼐確查此案。“楊翠喜案”成為公眾關注的熱點,也成為北洋勢力與清廉勢力鬥爭的焦點。

這等送禮之事在朝廷的王公大臣裡頭司空見慣,“革命小組”裡頭不少人本以為岑春煊會透過奪取地位,頒佈立憲法度的方法來奪取朝政的主導權。萬萬沒想到曾春煊居然從一個歌妓身上入手。眾人立刻是大倒胃口。若是這等事也能當作藉口,那朝廷裡頭最少得有一半官員丟了烏紗。對這等下三濫的做法,“革命小組”裡頭的會員們對岑春煊的看法立刻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鄭文傑見自己的預言果然變成了現實,他在聚會中大聲說道:“岑春煊素來就有清官之名,如果曾春煊藉著自己的聲望推行立憲,那不少人只怕就暫時中立了。若是岑春煊的目標只是奕劻與袁大人,扳倒了這兩人之後,能夠統合兩派立憲勢力。那他就贏定了。但是這個偽君子只是行黨爭之事,他自詡清流,居然用起了貪官們互相攻擊的法子。他也不想想,奕劻與袁大人是怎麼爬到這個位置上的,用這法子能行麼?就這一件事,岑春煊小人的真面目就暴露無遺。”

大家雖然對鄭文傑的眼光很是佩服,不過現在岑春煊正是主動進攻的一方,又有慈禧的支援。不少人認為即便岑春煊是個偽君子,他也未必會輸。

對大夥的看法,鄭文傑是嗤之以鼻,“最後鹿死誰手我是不知道的,但是岑春煊絕對贏不了。朝廷裡頭可不都是清流或者貪官,若是讓岑春煊開了這個口子,等他掌了權柄之後如法炮製。得有多少人死無葬身之地?大家往後看,這等人絕對沒有好下場。”

說完之後,鄭文傑也不多言,坐下就開始抽菸。看著眾人議論紛紛,鄭文傑心裡頭盤算著自己的事情。幾天前,他已經私下派了帶了最新的朝廷內部變化的諸多情形前去安徽。派的人是鄭文傑的堂弟,也是自家的心腹。這些朝廷裡頭最新變化雖然對於鄭文傑來說不是什麼重要的訊息,但是對於陳克來說絕對是非常重要的東西。鄭文傑甚至還寫了一封信,裡面大概論述了最近朝廷的黨爭局面對陳克的影響。

如果陳克只是一個普通的叛匪,這些東西的價值就非常有限了。如果陳克果然如同一年多前他自己說的那樣,志在建立一個新中國。那麼這些情報的價值在現在就是無價之寶。王思淼回北京之後,鄭文傑已經幾次和王思淼私下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