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人民黨到底在幹什麼。第二天嶽王會的人又是起了個大早,準備和昨天一樣去見陳克。沒等他們出門,昨天陪他們出行的人民黨同志卻趕來了,他帶來了陳克的命令,現在就請嶽王會的幹部趕緊去回合肥。據說黎元洪準備進兵合肥。陳克要嶽王會一面準備軍屯,一面聽候指令。
一聽湖北新軍準備攻打合肥,嶽王會的幹部都著急了。陳獨秀詢問陳克在幹什麼,得到的回覆是陳克正在準備軍事行動,實在是沒空見嶽王會的人。此時陳獨秀等人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們趕緊跟著人民黨的同志趕向著淮河邊的碼頭。如果嶽王會的部隊再被黎元洪消滅,他們就什麼本錢都沒了。
“文青,你這麼騙嶽王會合適麼?”嚴復問陳克。根據地的主要幹部們都已經下到了地方,現在留在根據地的高階幹部只剩了陳克與掌管教育體系的嚴復。
“嚴先生,我們不能排除黎元洪鬼迷心竅,攻打合肥的可能。”陳克笑道,“而且陳獨秀不走的話,一定要拉著我們問東問西的。現在大家忙成這樣,哪裡有閒工夫接待他們。”
“陳獨秀也是個人才,何不招攬他到我們旗下?”嚴復還是希望能夠多拉些“名士”加入人民黨。
陳克對此不以為然,“陳獨秀現在走的還是上層革命的那套,無外乎掌握了政權,然後指揮百姓為他們效命的那套。我們人民革命走的是從下而上的道路,根本就是道不同不相與謀。談了也是白談。”
“但是我們現在缺幹部。”嚴復提及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這麼多人民大眾,我們怎麼可能缺幹部?”
“那為何選拔幹部的時候還是要以識字為上?”嚴復打趣的問道。
“我們選擇幹部,首先是因為這些人符合了我們幹部的標準,是否識字來分配不同的工作而已。識字是一種工具,而不是一種身份。”陳克解釋道,說到這裡,他想起一事,“《新華字典》編的如何了?”
“大概編寫了四千多個常用字,但是註解還是不全。”
“拼音書寫與偏旁查詢是否編完?”
“這個倒是編完了。”
陳克輕輕舒了口氣,“這就夠了,不妨交給師範學校的學生,讓她們幫著校對。校對完了之後把稿子給我看看。等我們的造紙廠搞起來之後,就準備開印。”
見陳克如此著急,嚴復連忙阻止道,“字典一事不可著急,萬一有了疏漏豈不是要鬧笑話?”
“鬧笑話就鬧笑話,這等事要的是快。以後還要不斷修改,字典這東西哪裡有千秋萬代不變的道理。關鍵是我們要大規模的普及教育,沒有通用字典的話,那反倒極為耽誤事情。”
見陳克態度如此堅定,嚴復倒也不準備反對。他其實有著自己的疑問,“文青,我對根據地裡面的財政十分不解。想讓你詳細講講。”
“嚴先生,我們的革命理論基礎之一就是勞動力,所以根據地的財政核心概念就是,貨幣應對了勞動力生產出的產品的沉澱。”
“這個我已經清楚了,但是文青新建的銀行,以及財政部,計算貨幣發行的方法我很是好奇,不知文青能否講述一下。”嚴復學識淵博,但是他與這是個時代的其他學者一樣,理論豐富,實踐缺乏。而嚴復與其他人相比,已經是相當擁有專業素養的了。但是嚴復對陳克“憑空建立很多部門”的做法很是不解,特別是陳克一手建立的根據地財政部門,更讓嚴復覺得很神奇。滿清時代,財政始終是個大問題。人民黨憑空發行的“人民幣”在鳳臺縣已經是通行貨幣,這件事嚴復實在是忍不住想弄明白。
莫道前路無知己連鎖反應(二十一)
嚴復向陳克請教“財政政策”,陳克寧肯耽擱一陣手中的工作來和嚴復談談此事。陳克喜歡和嚴復談話,根據地的其他同志年紀與陳克相差無幾,見識上沒有一個能夠比得上嚴復的。而且嚴復讀書之後始終在一線工作,從工業到軍事,他都不是那種浮在表面上的角色,所以身上也沒有太多的文人氣。當然了,因為西化很嚴重的緣故,嚴復偶爾也會冒些傻氣,例如他曾經主張在根據地的小學推行英文教育,遭到了人民黨同志們的一頓狂批。而陳克主導的“新漢語”教育很合嚴復的口味,他就不再提出自己的“獨特見解”了。
作為一名“政務官”,根據地教育部長嚴復無疑是非常合格的。老帥哥對陳克提出的“時時刻刻”強化文化教育的具體方法很是讚美。嚴復與其他文人的區別之一就是“不在乎體面”,老帥哥雖然板著臉的時候挺嚇人,學校的孩子們在“嚴老師”面前經常大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