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黨自己開辦了學校,誰還請你當先生?”
“開不了私塾我就去人民黨的學校教書。教不了書我就老老實實在家種地。都有手有腳的,還能餓死不成?”
“那你種地啊。我到要看看你怎麼種地。”
看著爹媽爭吵起來,任啟瑩覺得煩不勝煩,若是以前她只能低聲勸勸,但是現在任啟瑩心裡頭有煩心事,加上她當了這麼久的幹部,訓斥別人時候也久了,任啟瑩大聲說道:“爹、娘,你們別吵了行不行!”
任啟瑩素來乖巧,她從沒有在爹孃面前如此失禮過。任啟瑩的母親任許氏當時就愣住了。任玉剛看著女兒那極為罕見的焦慮不安的神色,他說道:“啟瑩,我們去你屋說話。”說完,不由分說拽起女兒就出了正屋。
在任啟瑩的屋裡頭,任玉剛正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爹,最近有些事情很難辦。”任啟瑩雖然不太想說這些複雜的內部問題,但是現在能信得過的人只有她的父親。任啟瑩就把人民黨內部的人事變動趨勢向父親說了。說完之後還忍不住跟了一句,“爹,這事兒你可別出去亂說。”
任玉剛拍了拍女兒的腦袋,“丫頭,我再你給說一遍。你千萬不要說什麼不要出去亂說這種沒用的話。你管不了別人,你既然敢給別人說,那就別指望別人給你保密。別說給你保密了,你就是說了該說的話,別人給原樣不動的把這話給轉出去,你就是遇到了好人了。專門把你的話往壞裡編排的人還少麼?”
聽了這話,任啟瑩只覺得精神一振,她連忙點點頭,“爹,我知道了。”
看女兒滿是心事坐立不安的模樣,任玉剛嘆了口氣,“丫頭,你爹我當時不肯出面跟隨人民黨。倒也不是對人民黨有什麼看法。現在這世道不好,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朝廷裡頭的人喪權辱國,根本不管天下安危。這等世道就不該出來當官。先別說現在壞人當道,就這世道,好人也學壞了。但是你爹我當時也膽小,怕了人民黨。你肯出頭露面的,我是很高興的。但是這一年來,我看人民黨的確不是一般人。很有新朝廷要坐天下的氣象,既然如此,我就勸你不妨好好幹。”
“爹,我知道要好好幹。可怎麼幹啊?”任啟瑩氣惱的說道。
“你以前怎麼幹的?不就是幹正事麼。現在你接著幹正事不就行了麼?雖然你爹我膽小,但是我看人民黨治理鳳臺縣井井有條,大家都是專心幹正事。這才沒有攔你。不然的話,拼著我一條性命,我也不會讓你跟著壞人學壞。”
“爹,現在已經不是幹不幹正事”
“你這就是混帳話,陳克主席讓你跟著宇文書記準備下鄉的事情,這是正事啊。你當了人民黨的官,就得給老百姓辦事。若不是人民黨一直給老百姓辦事,你覺得咱們鳳臺縣的老百姓憑啥聽人民黨的話。”
“可是,可是宇文書記現在不知道該辦啥。這明顯是要出事的。其他書記在外頭一個個搞土改,種糧,招兵,建設組織。宇文書記一樣都幹不好,陳主席其實很不高興的。”
“你別管陳主席高興不高興,陳主席若是覺得宇文拔都那小子很能幹,他還用得著讓你去幫他麼?既然讓你幫他,那就是陳主席覺得你能幫得上宇文拔都,若是陳主席覺得宇文拔連幫的必要都沒有,他直接撒手不管就行了。你覺得你都能看出來宇文拔都不能幹,別人就看不出來了?我敢說,陳主席只要撒手不管,自然有人等著看宇文拔都的笑話。”
聽了任玉剛的分析,任啟瑩眼睛一亮,“爹,你這意思是陳主席要保宇文書記麼?”
任玉剛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啟瑩,陳主席是不是要保住宇文拔都那小子根本不重要。你當了人民黨的官,就要幹事。陳主席根本是要幹事,他覺得你能幹事,這才讓提拔你。你不要摻乎到官場的事情裡頭去。”
說完這話,任玉剛無奈的嘆了口氣。任啟瑩覺得父親已經說道了關鍵的地方,但是看老爹一副無奈的神色,也覺得很是擔心,她連忙站到父親身後,給任玉剛輕輕的捶著肩。好一陣子,任玉剛才讓任啟瑩坐到自己身邊。
“啟瑩,我不願意讓你當官,因為這官場上就是一潭渾水。人民黨現在朝氣蓬勃的,你是覺得自己乾的都是正事,所以恨不得自己整個人一點汙點都不沾染。這是人之常情。你爹我當年考上秀才之後,也有人說過,只要我再花錢捐個官,只要有了缺就能當一任縣令。可是我不願意,滿清的官場裡頭齷齪不堪,我不想當這個縣令。我覺得做人就應該堂堂正正,每次捫心自問的時候能問心無愧就行了。人民黨到現在乾的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