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人民黨一家而已。但是這一個多月來,因為佔據了安慶,嶽王會養成了驕橫的心態,大家覺得人民黨再厲害,嶽王會一句話,人民黨照樣乖乖的把安慶城給交出來。雖然大家都知道這麼想不對,但是嶽王會的眾人卻在心裡面形成了這個概念。此時被湖北新軍給攆出安慶,灰溜溜的投靠人民黨去,眾人的心理都是無法接受。
陳獨秀也不管那麼多了,他開始發號施令,“如果沒人有什麼意見,咱們現在就開始撤退。恆芳,你讓各個陣地上的同志都撤出來。柏統領,你現在帶人去銀庫,把所有的金銀都給帶上。德寬,你去把糧庫裡面的糧食能帶多少就帶多少。得夠咱們一路上吃到合肥的。至於會黨,告訴他們散了。想走的,就讓他們走,願意跟咱們走的,給他們說清楚,這次跟咱們走,沒有糧餉。”
“那炮和機槍呢?”常恆芳怒氣衝衝的問道。
“就留給湖北新軍,讓他們搶去。若沒有這些東西讓他們搶,只怕會被新軍也不會讓咱們這麼輕易的走。”
眾人站在原地,都想提出反對的意見。但是面對留在城裡頭就註定滅亡的未來,誰也提不出更好的辦法。過了好一陣,常恆芳才怒氣衝衝的應道:“我現在就去收攏部隊。”說完他氣沖沖的出門去了。
“大帥”柏文蔚想上前繼續勸說幾句。
“柏統領,咱們能否在安慶全身而退還是兩可的事情,在路上若是被湖北新軍追上,那就是一場血戰。把錢帶好,如果咱們能到了合肥,這就是咱們嶽王會重新復興的本錢。”
聽到陳獨秀並沒有放棄革命,柏文蔚終於放了心。“大帥,我路上一定能把咱們的軍資守衛好。”
“德寬,你也去吧。”陳獨秀對呆立在原地的石德寬說道。
“大帥”
“現在就去,德寬,如果沒有糧食咱們難道沿途當土匪搶糧麼?”陳獨秀不容質疑的說道。
“是。”石德寬服從了陳獨秀的指令。
莫道前路無知己連鎖反應(十七)
黎元洪並沒想到安慶城內的亂黨居然決定撤退,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黎元洪堅信那些亂黨們是不肯離開安慶城的。在這樣的判斷下,黎元洪命令暫時停止炮轟。黎元洪雖然看著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戰爭,其實他心裡面不解與疑惑遠比外人看到的多的多。
這場收復安慶的戰鬥不僅僅是一場軍事行動,還有著更加深刻的政治背景。黎元洪只是一個軍人,對於朝廷到底發生了什麼知之甚少。他僅僅知道湖北發生了生麼。安慶失陷之後,張之洞大人突然進京。進京前張大人發話,沒有張大人的親自命令,不管誰的命令,新軍都不許“輕舉妄動”。這句“不管誰的命令”意思那是十分豐富的。理論上湖北新軍是朝廷的軍隊,也歸陸軍部管。這兩者如果下達了命令,新軍必須服從。但是張大人的意思說明白了就是“我不下令,湖北新軍絕對不許出動。”
黎元洪不知道到底朝廷裡頭髮生了什麼,他也沒有太想知道的衝動。湖北新軍是張之洞大人一手建立的軍隊,自然唯張大人馬首是瞻。不管是朝廷也好,陸軍部也好,沒有張大人的命令,湖北新軍一兵一卒都不會動。大家準備了一個多月後,張之洞大人的親令終於到了湖北,內容很簡單,“謹慎為上。以奪回安慶、池州為要。不可貪功。”
對這段話,黎元洪的理解是,“少死人,不著急,慢慢打。”黎元洪唯一不解的是,新軍出兵的時候朝廷都是要給錢的,而這次湖北新軍出兵則分文未給。但是張大人既然發話,湖北新軍也不可能因為這點錢鬧起來。於是黎元洪就按部就班的進行著戰鬥,對安慶城也沒有采取四面包圍的戰術。他並不知道自己的“保守”給了安慶城內的亂黨們千載難逢的訊息。由於北門外沒有湖北新軍的部隊,陳獨秀把突圍路線定在了城北。
當然,就算是黎元洪知道安慶城內的亂黨準備突圍,他也不會改變自己的部署。張之洞大人交代的很清楚,“以奪回安慶、池州為要。”至於城內的亂黨,黎元洪認為張大人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不可貪功。”
陳獨秀帶領著嶽王會九百多名核心成員離開安慶北門的時候,情況居然出奇的順利。在沒有阻攔的情況下,他們帶著銀庫裡面剩下的十幾萬兩銀子以及糧庫裡面的三萬多斤糧食出了安慶城。安慶城裡面還留了二百名骨幹士兵,常恆芳帶著他們負責殿後。看著高高的安慶城原來越遠,這些嶽王會的骨幹們心裡面都有著強烈的失落感。何時才能重回這座大城市?這些人心裡面都沒有譜。也就是在此時,湖北新軍的大炮重新開火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