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哥,你這剛做完手術,別把自己再給氣到了。”柴慶國勸道。
第二天,柴慶國讓龐梓帶著部隊繼續前進,自己則與醫療隊的同志在這裡留了下來。畢竟手術之後情況也不能完全放心。而且柴慶國一直有些想確定下來,欺負外來的人這是人之常情,人民黨作為山東初來乍到的勢力,神漢們把各種占卜不利的結果推倒人民黨這邊,倒也不是太離譜的猜測。不過幾乎所有的神漢都這麼幹,柴慶國總覺得這也太神奇了。
人民黨在山東並不是個惹人討厭的組織,號稱八百里的蒙山沂水,人民黨花了一年多在南部已經逐漸建起了自己的政權。群眾基礎也逐漸沉澱下來,而且安徽與山東西南部還有一小塊交界的地方,不少山東同志也對著地圖策劃過建立包括山東南部與江蘇北部,直抵海邊的根據地。在這等局面下,神漢們對人民黨的一致反對,實在是令人不解和隱隱的擔憂。
老當家的身體恢復的不快,畢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這場手術僅僅起到了救命的效果。在病榻上,老當家的一面接受輸液,一面想當面向醫生道謝。軍醫們已經到了村裡頭給群眾免費看病去了。道謝也只能再推遲一下。老當家的就詢問起柴慶國此行的目的。人民黨大隊人馬經過的事情,已經傳開了。
“老哥哥,我們這是要去打滿清,現在先來拜拜山,看各路兄弟的意思。”柴慶國答道。
“打滿清?是準備打哪裡?濟南麼?”老當家的很是疑惑。
“山東雖然要打,不過那是以後的事情,這次要去河北搶皇莊。”柴慶國輕描淡寫的答道。
“搶皇莊?”不僅老當家的,連周圍的青年也都嚇了一大跳。
“老哥哥,若是在山東打得太厲害,只怕我們撤的時候,官軍追過來禍害百姓。前些年,咱們吃這虧可是吃大了。”柴慶國提起了歷史。
提起舊事,老當家的就忍不住唏噓起來。那時候和北洋作戰,大家被打散了就往家跑。結果被北洋窮追不捨,反倒死了不少親人。柴慶國這麼一說,老當家的覺得心裡頭輕鬆了不少。即便如此,老當家的還是覺得不放心,“柴兄弟,不是哥哥我說你。你再打去河北,能贏麼?當年跟著趙大當家的,那麼多弟兄,最後也沒能贏。你現在有多少人馬?”
老當家的既然不信柴慶國這次能贏,柴慶國就岔開了話,“老哥哥,這次我只是路過,正好遇到這幫後生因為你生病攔了路,這才知道你生病了。若不是這幫後生,我還真錯過了。”
“這是哥哥我運氣好,遇到兄弟你了。這傷了肺腑,哪裡有能活下來的。哥哥我謝過你了。”
“做兄弟的,遇到事情自然要出面。對了,老哥哥,以後我們的醫療隊會在咱們山裡頭巡邏看病。到咱們這裡之後,能不能讓他們在你這裡落落腳?”
“當然行!”聽說以後有醫生外出行醫看病,老當家的高興壞了。因為激動過分,卻牽動了傷口,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老哥哥,別急。這種事讓你下頭的人辦就行。您現在好好養傷。”
從老當家的那裡出來,柴慶國帶了幾個同志,在紅槍會分舵兄弟的帶領下前去吳大師那裡看看。一路之上,紅槍會的兄弟大罵“吳大師”是個騙子,聲稱一會兒就燒了吳大師的“狗窩”。柴慶國也不置可否,一行人到了吳大師那裡。卻見一個不知多少年前的破廟,牆倒屋斜的。正懷疑吳大師得有多大勇氣才敢住這破房子裡頭。紅槍會的兄弟已經帶著眾人到了廟後。那裡有個窩棚,卻見吳大師正從窩棚裡頭拎了個破鍋出來。一見眾人氣勢洶洶的過來,吳大師停在那裡釋然說道:“諸位這麼快就來了,倒是出我意料之外。”
這種“話術”把紅槍會的兄弟給唬住了,柴慶國一來見多識廣,二來山東根據地在陳克指示下,研究過這幫江湖騙子的“話術”伎倆。雖然心裡頭稍稍一震,不過柴慶國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紅槍會的兄弟們還是年輕,忍耐不住,愣了片刻,就主動痛罵吳大師騙人。這番痛罵中很快就漏了底。聽說人民黨有好醫生。吳大師眼睛裡頭閃過了一絲喜意。不過吳大師卻嘆了口氣,“這是天意。占卜這事總要禍及自身。我洩漏天機太多,誤解了天意也是有的。這不僅是老當家的病了,我老婆也遭了天譴。”說完,吳大師卻進了屋子領了一個女子出來。
只見女子腮後高高腫起了一個拳頭大的瘤子,紅槍會的幾個兄弟嚇得退了幾步。
吳大師說道:“諸位,人民黨的旗是赤紅旗,用的乃是火德星君。滿清尚黑,用黑旗。那是水德。水火絕不相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