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眼。但是一旦到了明年,地主們可就不會這麼消停了。自古著名的借地事件就是“劉備借荊州”。這明擺著是有借無還的事情。更何況大農場一旦建成,哪裡分得出是誰的地?到時候就算是分地,那也是陳克說了算。蒲觀水不認為地主們多聰明,但是這麼簡單的道理想來地主們都懂。
何足道說完這些之後,很有禮貌的停了下來,等著蒲觀水說話。卻見蒲觀水眉頭緊皺,一言不發。在這麼大量的工作中,何足道已經學會了耐心。他也不著急,就這麼靜靜的等待。
蒲觀水想了好一陣,卻沒想出什麼解決地主反撲的好辦法,他問道:“文青準備怎麼對付地主?”
“文青先生對這件事沒有詳細說,觀水兄若是想知道,到了鳳臺縣直接問文青先生就好。”
聽了這話,蒲觀水點點頭。也只有如此了。雖然對地主的事情不能放下心來,但是得知陳克真的在這大災之年頂住了,蒲觀水也是心懷大暢。他也不再提地主,而是詢問起更加詳細的事情。
何足道卻沒有接這個茬,他正色說道:“觀水兄,既然你提到了地主的事情,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何事?”蒲觀水看著何足道那認真的神色,也很認真地問道。
何足道的話說的很慢,“這次文青先生迎接觀水兄,排了好大的陣仗。當地的頭面人物統統都被請來。所以,想請觀水兄見到文青之後,先向文青先生行軍禮。”
聽了這話,蒲觀水微微一怔。官場上誰先向誰敬禮可是表明低位的高低,如果蒲觀水先向陳克敬軍禮,那就意味著蒲觀水主動承認了自己的地位在陳克之下。蒲觀水雖然是安徽新軍的三把手,但是就是在省府安慶,能讓蒲觀水先敬禮的也沒幾個人。
何足道仔細看著蒲觀水的神色,卻見蒲觀水只是沉思了片刻,就笑道:“既然文青兄能在鳳臺縣站住腳,那我向他敬禮也是應該的。足道你放心好了。我會先敬禮。”
一直以來何足道始終很鎮定自若,但是聽了蒲觀水這朗利的答覆,何足道卻送了口氣。
“足道,除了這事,文青還交待了別的事情麼?”蒲觀水接著問。
“沒有了。”何足道連忙說。
“那好,我有些事情卻要問清楚。”蒲觀水接著開始問自己關心的事情。
蒲觀水詢問了無數的問題,直到何足道和蒲觀水自己都筋疲力盡,才算是罷休。等蒲觀水一回到自己的船上,巴有工就靠了上來。“協統,這幫人是什麼來歷。”
蒲觀水拿起茶壺來,給自己倒了碗水。保險團可不僅僅是空船來的。至少保險團為蒲觀水的船隊帶來了足夠飲用的清潔自來水。清澈的水質讓蒲觀水很滿意。這幾天沒敢靠岸,船上的儲備水也不充足,如果沒有遇到保險團,大家就不得不喝河裡的水了。“這就是我說的那個朋友。”
“他們是吃水路的?”巴有工很感興趣的問。
“不是。”蒲觀水答道。
“那他們怎麼有這麼多船,這些水手也很不一般啊。”巴有工也算是老軍伍,一眼就看出了關鍵。
“我那朋友現在不過是佔據了鳳臺縣而已。這次去看他,也要幫他幾個忙。”蒲觀水說的很直白。反正就算是現在不說,到了鳳臺縣巴有工也能看到。現在說反倒更顯得有誠意。
“原來如此。”巴有工意味深長的點點頭。這個四十歲的中年軍官本來就不討厭蒲觀水,雖然阻止了蒲觀水救人,但是這並不是因為巴有工生性殘暴,面對這樣的天災,巴有工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而蒲觀水的慈悲心反倒讓巴有工心生敬意。既然蒲觀水說的這麼誠懇,巴有工覺得在這天災時期,只要不是完全不能接受,他還是會全力支援蒲觀水的。
第二天,保險團的其他船隻也前來匯合。大家又分了一次載重。蒲觀水看得出,保險團的船隊更加選練有素,而且對這裡的水路更熟,他乾脆讓保險團的人接掌了船隊的執行。如他所料,整個船隊的行進速度更快了。
第四天傍晚,船隊終於抵達了鳳臺縣碼頭。在船上晃了十天,大家早就想下地了。看到碼頭上的鐮刀錘頭旗,安徽新軍的官兵都知道到了目的地。連一身整齊的新軍協統軍裝的蒲觀水臉上都有了笑容。船隻距離碼頭越來越近,蒲觀水卻見到一個身影就站在那裡。那應該是陳克,他就那麼很自然的站在那裡,卻能看出和周圍的其他人的不同。不僅僅是陳克高處別人很多的身高,那種自信,那種沉穩,那種耐心,以及那種充滿了活力的感覺,讓人不能不注意到陳克的存在。
何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