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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兮的災民。這麼一個人怎麼跟在協統大人身邊,每個人都覺得很疑惑。

“這個人就是周義生的哥哥,周義正。這個人就事現在安徽的災民。大家看到他什麼樣了麼?”

蒲觀水的話音一落,每個新軍官兵的臉色都變的極糟。難道自己的親人也是如此模樣麼?這種非常實際的聯想讓新軍官兵的心臟都如墜冰窟。

蒲觀水的聲音很低沉,“不僅僅是這個人,現在安徽的百姓都是這個樣子。方才,幾百災民已經要去破了這劉家鋪的圍子,找到吃的度過災年。不過就我看,他們只怕是破不了圍子的。”

聽到這話,幾乎所有新軍官兵的臉上都有同情的神色,不過也只有那種兔死狐悲的同情而已。看到這樣的神色,蒲觀水非常失望。方才保險團那個叫做魯正平的戰士義憤填膺的表情蒲觀水記得非常清楚。魯正平家在鳳臺縣,和這劉家鋪的百姓八杆子打不著關係。而且鳳臺縣好歹維持了大夥的生存,想來他家肯定是衣食無憂的。而魯正平的那種義憤,家在劉家鋪的周氏兄弟都遠比不上。至於這些本該有著袍澤之誼的新軍官兵更加比不了。

新軍官兵們呈現的反倒是畏懼,他們僅僅在畏懼身為協統的蒲觀水。而保險團的戰士們卻敢向他們的長官提出意見來。同樣是軍隊,雙方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我們要不要去幫周義生?”蒲觀水大聲問道。

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新軍官兵竟然沒人敢吭聲。過了一陣,終於有人裝著膽子問:“蒲大人,這次不就是來幫我們把家人帶到鳳台去的麼?”

“沒錯,我們就是來幫大家的。那麼我們該不該幫劉家鋪的災民?”蒲觀水接著問。

這個問題可就沒有人敢說話了,在新軍官兵們心目中,“自掃本家門前雪,哪管他人屋上霜!”這才是正理。把自己的家人,親朋救走,這已經是這些官兵心目中善舉的極限了。幫那些八杆子打不著的災民,對官兵本身有什麼利益可言?很明顯沒有。

而且現在的災年,除了鳳臺縣這種異類才能讓百姓都有口飯吃,有糧食的哪個不是大戶的圍子?打圍子那可是要死人的。自己憑什麼給素昧平生的人賣命?天下沒有這個道理。

不過到底也有腦筋清楚的人,一個管帶說道:“蒲大人,你若是讓那些圍子放糧,只要您親自去說說,想來無論如何都會給您面子的。我們肯定跟著您。”

聽了這話,蒲觀水冷笑了一聲。

蒲觀水不是個傻瓜。對於官場和人情那套他並非一竅不通,蒲觀水出身官員家庭,自然不可能不知道這些。只是他根本不喜歡這樣的做法,蒲觀水一直以來始終認為這些約定俗成的做法是錯誤的。自己出面討要糧食的結果蒲觀水很清楚,無外乎對方以為自己是打秋風的,要麼根本不放自己進圍子,然後給自己送上一筆禮金,和新軍兄弟們的茶水費。或者膽子很小的,象徵性的放夠百姓吃幾天的糧食。反正都是無用功。圍子覺得只要是能夠讓蒲觀水全了面子,這就行了。百姓的死活和那些圍子裡面的地主何干?

這也就是蒲觀水認為自己與這些地主們本質的不同。蒲觀水是真心希望能夠救中國,救百姓的。如果說以前他只是有這麼一個大而化之的概念,自從看了陳克的書之後,蒲觀水越來越明白為什麼這個世道會如此殘酷。雖然他和陳克親自的交道並不多,僅僅是那套《中國文化傳承與唯物主義的興起》,就讓蒲觀水認定,陳克是一個能夠拯救中國,拯救天下百姓的人。所以蒲觀水才會如此的尊重陳克,願意加入陳克領導的革命。

看到了鳳臺縣的現實,參加了這次接送新軍的行動,更加能夠證明陳克正在實踐拯救百姓的理想。以天下為己任,這種大話誰都能說,蒲觀水見過那麼多高官,在中國遭逢外國入侵,內憂外患的這個年代,他們大多數都是把這話掛在嘴邊。但是這樣的話不過是他們的藉口。而僅僅不過是今天一天,蒲觀水就看到了幾十個意圖承擔起這個責任的青年。而這些人並不是陳克的死黨,他們不過是保險團八千戰士當中的一些普通的官兵而已。

就今天一天,蒲觀水見到的肯用實際行動來拯救百姓的革命戰士,比他這輩子見過的肯為百姓做點實事的人總數都要多得多。

而自己面前這些新軍官兵,哪怕是他們的鄉親正在死亡線上掙扎,他們依然不敢有什麼表示。他們到底在怕什麼呢?

雖然召集新軍官兵的時候,蒲觀水滿腔激情,可是僅僅和新軍官兵們說了這麼幾句話,蒲觀水就覺得有些義氣消沉。他忍不住嘆了口氣,“如果圍子裡面只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