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自己給陳克道個歉?自己冤枉陳克了?可陳克當時也沒有給自己說明怎麼回事,也不能說自己就錯了。
武星辰知道柴慶國現在想偏了,他乾脆直接挑明,“那我現在問你件事,你給我老實說。到底願不願意跟著我們幹?你要是願意跟著我們幹,以後黨讓你幹啥,你就幹啥。你要是覺得不行,那就趕緊給我滾蛋。”
被這麼一嚇唬,柴慶國明白了武星辰的意思,這是要讓他入夥了。一開始的時候,陳克他們是試圖入夥龐梓等七位兄弟的聯合,現在兩位兄弟決定回山東當響馬,龐梓要在邢臺南宮縣造反,其他四位兄弟是先跟著龐梓學學,然後再回山東去。而武星辰是希望自己跟著陳克他們一起幹。
“武大哥”柴慶國欲言又止。他覺得自己和陳克這些讀書人怎麼都尿不到一個壺裡面,他是完全不明白陳克在想什麼。在柴慶國看來,造反就是殺官,吃大戶,集結窮兄弟。陳克講課的時候也是這麼說,但是他提出的做法很明顯繞了遠路。什麼土地分配,基層組織,還要搞什麼工業建設。大塊吃肉,大碗喝酒這不就是造反的目的麼?陳克哪裡是要造反,那是要建官府啊。而且就陳克所說的那些,比官府管得都多。這讓柴慶國很不理解。
“快點說,你願意不願意?”武星辰根本就懶得去說服教育了,他眼一瞪,對柴慶國怒目而視。想讓柴慶國這種傢伙下決定,得拿出大哥的氣派強壓才行,講革命道理,說服教育其實不怎麼管用。
“我願意入夥。”柴慶國在武星辰的強大氣場下屈服了。
見柴慶國終於屈服了,武星辰也覺得心裡面放下了一塊石頭,他笑道:“文青,柴兄弟比你大兩歲,不過你也別管那麼多。該打打,該罵罵。當年在山東,我們都聽命於趙三多趙大叔,趙大叔當年就說過,柴兄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一天一頓,得過的木盡。”
聽武星辰說起自己以前的醜事,柴慶國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武大哥,我現在和原來可不一樣了。”
“是啊,柴老弟庚子年後東躲西藏,也是受了不少罪。這性子也改了不少。文青,別的不說,柴兄弟人仗義,說跟了你那就不會有二心,這點我還是信得過的。你也需要有這樣的兄弟領隊伍,柴兄弟馬上功夫好得很。在安徽那地方,想找個騎馬砍殺比他好的,只怕是難的很。”
“那可太好了。”陳克由衷的說道。安徽不是出騎兵的地方,的確需要一個好的騎兵統領。
“慶國,你以後就跟著文青。好好幹,別丟我的臉。”也不管柴慶國什麼想法,武星辰最後一錘定音。
誤會解除了,大家就說起輕鬆的話題。陳克的婚事讓眾人覺得很倉促。對這個問題,陳克也沒法解釋。他總不能說,自己為了逃避以後的麻煩才結婚的吧。
對陳克這傢伙來說,開玩笑的時候可以胡吹“建個大大的後宮出來”,實際上他骨子裡面也是“一夫一妻,不許納妾”制度的支持者。革命之後,對於伴侶的選擇其實就非常為難。假如陳克半路死了,連婚都沒結過,那也太無聊了。如果他沒死,等解放了全國之後再結婚,保不住以後的“真相文”裡面就有“陳克選妃”的戲碼。所以現在乾脆就結婚拉倒。
而且陳克本人對於“濃眉大眼,身體健壯”的革命女拖拉機手沒啥興趣。按他的擇偶標準,知書達理,身體健康,會點樂器,有點情調的老婆就行了。與其以後為了自己的婚姻鬧出諸多破事,乾脆現在自己還有選擇餘地的時候就結婚。陳克挺信蘇格拉底對於幸福的看法,過麥田的時候,看見個自己滿意的大麥穗,就出手拿下。然後好好呵護自己的選擇。
但這些事情自己知道就行了,對於大家的疑問,陳克只給了一個解釋,“那位何小姐是天足。”
這年頭娶“天足女子”,也就是沒有裹過腳的女孩子已經被認為是一種“開明”。陳克這麼說了,眾人倒也覺得不錯。
看自己的事情解釋完了,陳克就讓大家一起幫著幹活。到了晚上,柴慶國睡下了,新的北京四人黨支部召開會議。
“龐兄弟那邊怎麼樣?”陳克問。
“龐兄弟對於我們的土地綱領沒有什麼興趣,我好不容易才說服他要搞減租減息。但是龐家和景家都是當地的大族,地主甚多。看樣子不好推動。”陳天華對這個事情頗為遺憾。
“你不能主導緩和土地矛盾,老百姓誰肯跟著你幹?”這是歷史早就證明過無數次的事情。
“南宮縣荒地多,我已經按照文青給的那個養蚯蚓的方法,弄了點荒地,僱了幾個人開始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