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出來麼?”
幸好他們不和我糾纏歷史資料。陳克覺得安心了不少。例子麼,陳克很快想起了蜂窩煤的專案來。他點點頭,就把這個專案給大家講述了一番。
在北京搞蜂窩煤,條件還是很成熟的。無煙煤北京有,蜂窩煤的市場也不缺乏,機械裝置也不困難。而這個新的產品能夠有力的促進經濟發展,拉動不少周邊產業的發展,算是有百利無一害的專案。
解釋完了這個專案,陳克問道:“這位同學,你覺得這個專案如何?”
站起來質疑陳克的那位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陳克解釋的很清楚,但是這位聽了之後感覺裡面好像缺了什麼關鍵的東西。但是他又感覺把握不住這個脈絡。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加上此時周圍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更感覺不對頭了。這位兄臺看著快三十歲了,留了一條辮子,雖然是秋天,禮堂裡面也不熱,但是這位的額頭卻明亮起來,像是出了汗。陳克不想難為他,揮了揮手讓他坐下。
陳克轉過身,把自己方才說的幾個要素寫在黑板上,又在這幾個要素上畫了幾條線,指向要素中央的空白處,陳克重重的在空白處寫下了兩個大字,政府。
“這個專案看似簡單,實際上需要聯絡的部門並不簡單。礦山、運輸、鋼鐵,這幾個基本的工業部門都需要聯絡。而且還牽扯了城市用地,廠區選擇這幾個市政建設問題。如果是一個成熟的工業化政府,這些都很簡單。如果是現在的政府,就有職能不全的問題。”
陳克再次掃視了下面的學生,和記憶當中復旦公學的學生相比,大家的神色並不是很友好。陳克笑道:“我知道。能到京師大學堂來讀書的,都是一時的人傑。大家若是覺得這個專案比較有趣的話,我倒是歡迎有志之士和我一起合作來做這個專案。”
同學們的反應不是很熱烈,正準備讓大家暫時休息,卻見昨天提問的那位青年站起身來,“陳先生,你的學識頗為了得,我是很佩服的。但是,為何我感覺你總是有些東西不肯明說。不知道陳先生對於政府的看法到底是什麼。”說完,那學生目光灼灼的盯著陳克,像是要從陳克臉上看出答案來。
聽了這直言不諱的話,陳克笑了,“我其實不知道諸位到底是怎麼想的。這些天我有空的話,會向大家討教。但是在我看來,政府的目的應該是發展生產力,在發展生產力的過程中,我們允許大家發家致富。但是呢,無論是中國的政府,還是外國的政府,現在的目的都是要發家致富,為了發家致富,他們才不得不發展生產力。在我看來,這就是本末倒置。中國若想超過歐美,就必須建立一個以發展生產力為核心的政府,一個為了富百姓而不是富官員、富士紳的政府。就是這麼回事。”
聽了陳克的話,學生們當中發出嗡的一陣騷動。陳克也不管那麼多。“現在先休息十五分鐘。然後再繼續講課。”
“富百姓,而不是富官員、富士紳。這可能麼?”有人用嘲笑的語氣說道。
“這道理卻沒錯。”這聲音裡面有著不自信。
“這不是要造反麼?”
“百姓才是天下的根本。這算什麼造反?”立刻有人反唇相譏。
“是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可不是與百姓共治天下。”
“以一人治天下,不以天下侍奉一人。”
學生們議論紛紛。陳克也不管那麼多,徑直走出禮堂。天很藍,陽光曬在臉上有些暖暖的,但是氣溫真的下降了不少。風一吹,還是涼颼颼的。鬼知道這些學生最終會選擇什麼樣的道路。陳克以前沒有做過比較,儒家的大同思想和馬克思的共產主義之間有多大的區別。或者說,社會主義和大同世界之間的區別在哪裡。這或許是個不錯的課題呢。正在胡思亂想,就見方才那個提問的青年學生靠了過來,“陳先生。你方才說要做那個蜂窩煤,可是真的。”
“嗯。是真的。”說完之後,陳克打量著這位青年,“請問兄臺貴姓。在下姓蘇,蘇悟明。”
悟明?怎麼不叫悟空呢?
看著陳克的神色,蘇悟明笑了笑,“家父信佛,所以起了這麼一個名字。”
“聽口音,蘇兄是陝西人吧?”
“西安人。陳兄呢?”
“河南鄭州人士。”
“陳兄對蜂窩煤的說法頗為有趣,我倒是有幾個朋友。若是陳先生真的有意,我可以幫陳先生聯絡一下。”
“那是最好。”
“陳先生,聽你所說的政府。貌似許可權極大。不知這政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