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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保險團當做了他的“主人”,雖然他不太理解人民黨為啥讓他做餵豬這麼一份看起來怎麼也不像是高中畢業生該乾的活,但是他還是說出了“哈伊”,就一直做到了現在。

有那麼幾次,梅川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人遺忘在各種飼養場和飼養田裡了。但是梅川身為人,不管怎麼不滿,依舊會按照條例和規矩來辦事。在鳳臺縣,最不缺乏的就是條例和規矩。與不同的是,絕對沒有人因為梅川做錯了什麼而進行殘酷與屈辱的體罰。做錯事不怕,只要按照條例把事情辦對就行了。

但是在有些黃昏時分,就在梅川放下最後一個空的泔水桶的時候,那種被人遺忘的孤獨感再次冒了出來。梅川忽然覺得鼻子有點酸,離開幾個月,來到了幾千裡外的中國這麼一個小縣城,到底是不是值得,他也說不上來。

然後十幾天前的黃昏,梅川謹慎而略帶點畏懼地看著面前的那位年輕人,也就是鳳臺縣人民黨第一陳克。他穿的是和山田一樣款式的藍色軍裝,人民黨和保險團上下上萬人都是這樣的衣服,而作為旅長的陳克在著裝上和士兵沒有任何區別。除了階級章之外,保險團並不透過服裝等等的外表服飾來區別等級,這是梅川早就知道的事情,但是這個鳳臺縣說一不二的統治者也是這樣,這就有點兒超出山田長久以來的認識了。而陳克的第一句就是“梅川同志,坐吧。”更是讓他摸不到陳克的真實想法。

可能是看出了梅川的拘謹,陳克乾脆直接把山田按在了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這下梅川顯得更加緊張了。陳克也不再做什麼多餘的動作,從辦公桌上拿起一張紙,說道:“梅川上義同志,組織上想臨時調你到水上支隊工作。”

梅川並不知道這樣的命令有什麼意義,但是他也沒有一定要弄明白的想法,梅川答道:“嗨伊!”

“加強巡邏。”梅川上義說道。身為這次行動的最高指揮官,梅川並非不興奮。但是他總感覺一種不對頭,船艙裡頭的俘虜表現的不太對。他們的安靜很是有些異樣。“所有同志,都帶上武器,再去檢查一遍船艙,我總感覺不太對。明天下午到了根據地就能完成任務。現在絕對不要放鬆。”

梅川不僅指揮同志們這麼做,他自己率先整理了步槍,進了船艙。船艙裡頭的燈火被點亮。不少俘虜是被燈火照醒的,他們揉著惺忪紅腫的眼睛,用不解的神色看著囚籠外頭的戰士。這些囚籠設計的還是很人道的,大烏篷船一分為二,木欄杆做成了兩個大囚籠,男女分開,年幼的孩子跟著媽媽關在一起。按照家庭往裡頭裝人。每個囚籠還有一個附帶馬桶的廁所。女性的囚籠還用草蓆遮住針對男性囚籠偷窺廁所的所有視角。以維護女性們的基本尊嚴。

被關進來的人,除了孩子能吃二兩之外,每人每天提供一兩半米飯,還有一丁點鹹菜。每人一天一瓢水。能保證不會渴死餓死。當然更不會有足夠的反抗力量。俘虜們被關押在這裡這已經是第三天,飢餓已經極大地削弱了這些人的精神。即便是這麼多人進來檢查,俘虜們也沒有吭聲。梅川指揮著戰士們仔細檢查了艙內的牢籠,每一根木欄杆,每一個介面的認真檢查。由於船艙內的馬桶每兩個小時換一次。而且河面通風也不是問題。艙內的氣味倒沒有那種讓人無法忍受難聞的程度。

仔細的檢查完畢,牢籠完好如初。這讓梅川上義覺得鬆了口氣,可是一種說不出的不適感讓他覺得很不安寧。就如同一種無法被搔到的癢處,也說不清到底是哪裡癢,可這種癢就始終存在著。

“長官,你們把我們這樣關著,還怕我們跑了?”牢籠裡頭的一箇中年突然笑道。

聽到了這樣的問話,梅川上義那種瘙癢感突然就消失了,他好像明白了自己不適的原因。他其實並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到什麼。其實下達的命令很簡單,“把這些俘虜安全送到根據地。如果俘虜發生,指揮官可以採取包括擊斃在內的任何必要措施。”

如果梅川是個中國人,他就不會對此有什麼質疑了。水上支隊的命令非常明確,只是要梅川把人給運到。而且這些包括飲食在內的規定,本身也已經證明了水上支隊對這部分人的態度。儘可能的減少這些人的抵抗能力,當他們到達根據地的時候,在人員交接的時候,儘量不要有什麼暴力的衝突。這樣的話,對於大家都是件好事。

俘虜畢竟是俘虜,如果把俘虜給殺傷了,豈不是就徹底喪失了保留俘虜的意義了麼。

至於俘虜本人的未來命運,那就交給黨委來處理,水上支隊完全服從黨委的命令和指揮。這也是水上支隊的紀律所在。

但是梅川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