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親親熱熱地說笑著,向著大會議室並肩走去。
會議室裡面的人早已經等急了,可尚遠不吭聲,加上地主們也的確關心胡行至於陳克到底會談出什麼結果,眾人都焦急的等著。直到看見陳克與胡行至一起說笑著走來,明顯是談成了買賣。除了少數幾個人,地主們一個個臉色都變的十分難看。他們本以為胡行至能夠頂住陳克的壓力,沒想到胡行至居然和陳克達成了某些共識。這幾天和陳克在這裡糾纏,地主們都知道,陳克絕對不會讓步。雖然眾地主都感覺事情不妙,可他們還是抱著一絲幻想,是胡行至說服了陳克,陳克作出了重大的讓步。
會議室裡面的尚遠也看到了這個結果,他不可能像地主那樣錯誤判斷形勢。趁著眾地主失望與期望互相交織的盯著越走越近的兩人,尚遠的目光掃向會議室內。只有三個人目不轉睛的看著尚遠,他們是任啟瑩,劉進學與劉翼瑄。這三人裡面任啟瑩早就投靠了人民黨,其它兩人這幾天也已經表了態。緊跟尚遠縣令步伐不動搖。尚遠微微向他們點點頭,三人就知道什麼意思。
果真,外頭的兩人回到會議室之後,胡行至就明確表態支援縣令尚遠的意思。極力遊說地主。任啟瑩,劉進學與劉翼瑄在旁邊推波助瀾,上下攛掇。除了這三人之外,其實不少地主早已經動搖了。他們只是希望別人上前頂著,自己跟著走。見胡行至投降,這些人的心理防線已經徹底崩潰。
陳克看這胡行至等人與其他地主唇槍舌戰,越來越佔上風,自己與尚遠反到成了旁觀者。他突然心念一動,湊到尚遠耳邊低聲問:“望山兄,你覺得胡先生這是何意。”
尚遠聽到這話微微一笑,他卻不說話,卻用手指在茶碗裡面蘸了點白水,在桌面上寫了兩個字,“退路。”等陳克看過之後,尚遠把水漬抹淨。陳克眨了一下眼睛表示同意。
胡行至這麼做可不是為了陳克,更不是為了支援“革命事業”。而是要把全縣的地主們都拉下水,即便陳克和尚遠倒了,但是法不責眾,既然地主們都下了水,那也不可能單獨把胡行至他一個人怎麼樣。
看胡行至與地主們鬥爭的激烈,陳克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援手一把。他拍了拍桌子,“諸位顯達,在下有件事忘記給大家說了。請聽我一言。”
眾人聽陳克這麼一吆喝,登時停住了爭吵,會議室裡面鴉雀無聲。在眾人的目光中,陳克利落的站起身,“不僅僅是胡先生願意支援借地,我們保險團的同志方才叫我出去,就是告訴我,嶽張集的張有良先生也已經同意出借全部土地。”說完,陳克從懷裡面掏出封信,向大家揮了揮,“這就是張先生的字據。張先生心甘情願的把地借出來。據說寫字據的時候,張先生說想到能夠救了百姓,心裡面高興,老爺子哭得跟個淚人一樣。吩咐我們保險團一定要把百姓從今年的水災裡面救出來。”
這明顯就是屁話,地主們不是三歲小孩子,陳克打下嶽張集靠的是武力,張有良根本不可能心甘情願的服從。陳克這話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陳克既然要演戲,雖然觀眾們的臉上都是一附不懈的神色,不過陳克並不在乎把戲演到底。他感嘆著說道:“張有良先生深明大義,他聽說只是借地兩年,覺得水災之後百姓生活困苦,他主動要求借出自己的土地五年。我們的同志覺得這不合適,不能讓張先生太吃虧。可張先生死活不願意,一定要借出五年。我們的同志逼不得已。也願意成全張有良先生的這份善心,只好應允了張先生的要求。現在嶽張集的百姓們歡喜鼓舞,還商量著給張先生立個長生牌位呢。”
這話說得陰毒,誰沒事吃飽了撐的活著給自己立牌位啊。地主們心知肚明,張有良肯定是被拷打不過,加上被威脅,不得不簽了借地五年的字據。而陳克這是在敲打反對者呢。
陳克這麼一番表演之後,看來是意猶未盡,他的聲音更加興奮高亢了。“諸位,張有良先生深明大義,咱們現在雖然不能親自前往嶽張集向張先生問候致敬。但是咱們至少拍手向張先生表示謝意吧。”
說完,陳克率先鼓掌。接著尚遠也起身鼓起掌來,任啟瑩,劉進學與劉翼瑄,胡行至夜都鼓起掌來。其他地主們都楞楞的看著幾個人熱烈鼓掌,一時都不知該如何是好。陳克邊鼓掌邊笑道:“諸位,不要不好意思。該拍手的時候,咱們也得拍不是。”說完,用銳利的眼神盯著那些不肯鼓掌的地主們。
“何兄,讓你拍手你就拍手麼。有啥不好意思的。”劉進學開始勸說旁邊的人。
“李老弟,拍拍手麼。總得給縣令大人點面子。”劉翼瑄幾乎是同時開始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