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黑色上衣,披了從船主那裡借來的衣服。今天雖然陽光明媚,但是在船頭迎著包含水氣的風,倒也頗冷。
“我跟著武大哥你幹。”柴慶國拉了拉衣襟,有些冷的說道。
“看情況,我馬上就要回河北了。”武星辰鐵塔一樣紋絲不動,任由冷風吹面。借來的衣服很不合體,武星辰的胸口根本沒有東西能擋住。他只是把借來的衣服披在黑衣外面。
“那我也回河北。”柴慶國連忙說道。
武星辰沒有直接表示同意或者不同意,“慶國,你現在也是預備黨員了,你應該知道吧。”
“我知道。”
“預備黨員不是說你能參加所有會議,但是每次會議結果至少會向大家通報。這個倒也不太重要。反正就你啊,能不能參加黨會不過是覺得有沒有面子。但是作為黨員,首先要聽黨的話。不是你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的。”
柴慶國知道武星辰的意思,他低著頭裹了裹衣服,“武大哥,我還是想跟著你幹。”
“那你覺得文青有什麼不中?”武星辰接著問道,“比武功,比機智,比干練,他哪樣不比你強?”
“他們讀書人的事情我弄不明白。”
“我說的東西都是跟著文青學的,你咋不說你不明白呢?你別給我裝,我就問個痛快話,如果黨組織讓你留下來,你到底留不留?”
柴慶國知道武星辰這次根本不會帶自己回河北,所謂的問話其實只是說服自己,他也乾脆說出了心裡話,“我怕在這裡受欺負。”
“黨的組織紀律你也背過多次,你覺得受欺負可以找黨組織反應。誰敢欺負你?”
“我在北京不就被欺負了麼?”柴慶國做著最後的抵抗。
武星辰根本不上這個話裡面的當,“你別給我找藉口,北京那次和現在根本不同。北京你跑了,我敢帶著你找文青說事。你這次給我跑了,我不管你多委屈,我只是把找你回來,先來一頓痛打再說。”
柴慶國看武星辰態度很堅定,他終於問:“武大哥,你為什麼要跟著陳克他們幹。要是說有些東西沒有學到,就你的聰明,這該學的,你早就學完了。該會的,你也會了。就你以前講的道理,咱們在山東還怕什麼?官府、洋鬼子咱們都能對付得了。不就是打不過跑,打得過,先耗住他們,等他們弱了,咱們動手再打。何必非得在這裡受什麼黨組織的指揮。你也說過,這個黨組織擴大的很快,與其和那些不認識的人攪勺拌,咱們自己幹多好。”
聽了這話,武星辰冷笑一聲,“當年趙大叔,景大叔對咱們好不好?”
“那當然是好。”柴慶國回答的斬釘截鐵。
“那昨天的事情,你讓趙大叔和景大叔帶著咱們幹,能幹的這麼漂亮麼?”
“這”柴慶國語塞了,當年他在趙三多手下打過教堂,那可是費了極大的力氣,死了好多人才能攻下教堂的。戰前的準備訓練比起陳克這邊可是差的太遠了。
“我這不是要說兩位大叔的壞話,但是咱們在鄉間打打殺殺或許還行,真的讓你和洋鬼子們真刀實槍的幹起來,你敢說你比兩位大叔還強?我看可未必吧。”
“陳克他們才幾個人,也敢和兩位大叔十幾萬人比?”
“是啊,他們才這麼幾十個人就能幹到這個地步,他們有了十幾萬人的時候能幹到啥地步?你說我都學會了,我都學會啥了?你說說看。”武星辰反問道,看柴慶國不吭聲,他繼續勸道:“慶國,你是個好兄弟。有時候,咱們得認命。人家比咱強,咱們就跟著人家幹。我跟著文青這也有半年了,他們現在做事或許比不上兩位大叔,但是他們做事的法子兩位大叔根本比不了。咱們都不待見讀書人,但是文青他們和那些讀書人不一樣。你見過那些讀過書人親自領隊劫人麼?見過他們劫人前親自領著大家訓練麼?這是為啥?不就是不想讓大家死傷?和咱們以前打仗靠人堆,他不一樣啊。慶國,有這等心思的人,真的就是壞人不成?”
柴慶國還是不吭聲,昨天晚上劫獄,他對陳克斬開鐵鏈的那個動作印象極深。他以前劫過囚車。那次柴慶國制服了官兵之後,也是用斧頭砍的鐵鏈。幾個人砍了半天也沒有斬開。別看就是那麼一揮,如果沒有堅定的信念,出手的時候全神貫注於那一揮。只是力氣大是沒用的。柴慶國也是個好手,所以他更清楚能做到這一步的人,已經不是光靠苦練就成。這已經是人品的問題。能做到這一步的,都是些性子剛毅果決的人。
柴慶國見過這種人——他們都很是些很可怕的人。這些人到了關鍵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