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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神態自若的青年就是兩隻惡鬼,試圖奪取張有良一切的惡鬼。張有良已經衰老的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開始升溫,甚至要沸騰了。從這番話裡面,張有良已經知道了一件事,保險團絕對不會和自己善罷甘休。華雄茂的這番話條理清楚,思想明確。如果只是向自己示威的話,他們絕對不會這樣說的。

張有良盯著華雄茂的眼睛,這是要做最後的判斷。讓他感到汗毛直豎的是,華雄茂的神色中毫沒有那種誇大其詞的人特有的虛偽,華雄茂的神態是那種說真話的人特有的認真。那是言行一致才會有的專注。

自從這次水災之後,張有良始終很擔心災民們會起來鬧。所以人民黨救了百姓,他將他們拒之門外,他把自己手下的人都聚集在嶽張集,就是為了彈壓有可能發生的任何針對自己的騷亂。對於新出現的保險團,張有良甚至採取了針鋒相對的姿態,放話威脅,告官。身為軍人,張有良很清楚,在這等危急的時候,你坐在那裡就是等死。他所做的一切這些都是為了消除任何可能構成威脅的物件。

可真的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保險團根本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他們已經逼到了自己的門上。憤怒之下,張有良反而變得極為清醒,他和保險團之間根本沒有任何妥協的可能了。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兩個人扣在手裡面。既然這兩個人都“有功名”,在保險團中間也該是地位不低的人。只要把他們扣在手裡面,就算是保險團打過來了,把這兩個人往外面一叉,刀往他們脖子上一架,好歹保險團的人也會有些投鼠忌器。張有良頃刻間已經做了決斷。至於抓了這兩個“有功名”的人之後會有什麼後果,張有良根本沒有考慮。如果沒有了現在的平安,那就根本不會有未來的。想到這裡,他又看了華雄茂和徐電一眼。

張有良神色的微妙變化根本沒有逃過華雄茂的觀察,張有良看向華雄茂的那一刻,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碰撞在一起,一老一少的瞳孔都微微一縮,華雄茂頃刻間都已經看透了張有良的念頭。

柴慶國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在這樣溼熱的沼澤裡面行軍。山東有運河,又靠著大海,柴慶國對於水並沒有什麼牴觸。可是安徽的這片沼澤地裡面,腳沒入泥水中,感覺到的溫差並沒有山東那麼大。泥漿溫溫的,絕對沒有山東那種水底冰涼的感覺。這讓柴慶國很放心。

軍委決定消滅張有良之後,保險團的正規軍事力量就開始運作了。一連二連都經過比較系統的軍事訓練,這個重任自然落在他們身上。但是兵法講的是“以正合,以奇勝。”如果兩個連隊大張旗鼓地出動,大家怕走露了風聲。所以最後做出了二連和三連攻打嶽張集的決定。這兩個連裡面,二連自然是主攻部隊。

這次計劃其實很簡單,就是先禮後兵。華雄茂前去做最後的“外交努力”。無論結果如何,當天晚上兩個連就要發動進攻,攻克張有良地主的圍子。部隊的行軍路線不是從走水路,而是走的陸路。水路雖然運輸方便,但是根據這幾天的調查,張有良把住了碼頭。走水路絕對沒有辦法避開他們的哨探。保險團沒有什麼火炮之類的重火力。強攻據守圍牆的張家圍子定然會有不小的傷亡。

走陸路雖然慢,行軍也會消耗很多體力,但是好處在於現在這一大片的沼澤地根本是無人區。只要先派出偵查隊把有可能出現的零星人員給控制住,大部隊行軍很隱蔽的。何足道親自探的路,雖然不怎麼喜歡自己的政委,但是柴慶國對於何足道做事的細緻與認真有足夠的信心。既然何足道說大部隊可以透過這片沼澤,那麼肯定可以透過的。果然如柴慶國所想,何足道沿途設定的標誌引導著大家在沼澤中安全穿行,道路雖然泥濘,卻不是不能行軍。更沒有無法通行的問題發生。

二連三連這次出動,三連的主要工作就是承擔起輜重部隊的任務。柴慶國從來沒有打過出戰前如此“麻煩”的仗。軍委對於保險團第一次作戰的重視程度自然不用再說。而陳克卻不是反反覆覆的交代這次戰鬥的重要性。他僅僅輕描淡寫的問了大家一句,“知道這次作戰的意義麼?”

同志們自然知道,如果這次作戰失敗,那就會直接導致搶種工作的失敗。看同志們對此完全明白,陳克就開始和軍委的同志們一起制定計劃。這計劃實在是有些事無鉅細的意思了。從什麼時候開始行軍,攜帶多少乾糧與飲用水開始,計劃大部分都是充斥著後勤的功能。柴慶國覺得軍隊出動的計劃,比照顧爺爺還要麻煩的多。吃喝拉撒睡這些事情的討論佔據了計劃的絕大部分。反倒是作戰計劃,陳克偏偏沒有多插嘴。他讓幾個領兵的同志們自己提出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