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也過於危險了。不僅僅是萬一遇到人,而且戰士在這裡埋伏一整天,對於部隊的要求也非常高。這是對紀律的一次大考驗。
部隊首先就是保持安靜,沒有命令誰都不許說話。別看聽起來簡單,實際執行起來那可就是極為困難。陳克命令部隊先睡覺,幹部們待命。不過睡在泥地上實在是讓人受不了。一夜行軍之後,部隊雖然疲憊,但是也只睡到了不到中午就都醒了。第一個問題就是大小便。部隊要打仗不能不吃東西,不能不喝水。加上睡在泥地上,肚子很容易受涼。這大小便就十分頻繁了。
這個倒還好說,大家保持安靜簡直是要了命,戰士們服從了命令,一個個強憋著。只見他們的眼睛骨碌碌的亂轉,左顧右盼。大家是躺累了坐著,坐累了又躺下。有些人頻繁的躺下作起,簡直跟做仰臥起坐一樣。陳克這次真的是下了死命令,過去制止這些躁動的軍官們也不許吭聲。只是瞪著眼睛把戰士按住不讓他們亂動。於是又是一場大眼瞪小眼的無聲僵持。倒不是戰士要故意反抗命令,保險團沒有進行過嚴酷的佇列練習,大家根本不習慣這樣的靜默。和指揮官們大眼瞪小眼倒也是一種情緒的抒發。陳克知道,戰士們面對即將展開的戰鬥自然會很緊張,因為這次戰鬥決定時間短,實在是來不及進行深刻的全面動員了。而且現在隊伍裡面魚龍混雜,全面動員只怕就會走漏風聲,陳克的設想裡面就是在下午發動進攻前進行全面動員。現在讓大家憋著,到時候反而更容易激發起同志們的鬥志。
既然是陳克下達的靜默命令,他自己貫徹了官兵一體的模式,自己一聲不吭的躺在了地上。這些日子裡面,整天開會,指揮工作。天天說話說的喉嚨裡面冒火,好不容易能夠靜靜的躺著,哪怕是背後是泥地,陳克依然有種難得悠閒感。看著頭上幹黃的樹葉,陳克覺得如果沒有戰鬥任務的話,現在倒像是一次舒服的秋遊。第一次戰鬥的壓力並不大,陳克也想開了,子彈不長眼,自己也不是什麼超人,也不是金剛狼,所以會不會被一顆流彈頃刻斃命完全不在陳克的考慮範圍內。保險團出動了六百兵力,各種火槍有近200支。其中步槍有40支,手槍20多支,其他都是從各處買來的雜七雜八的槍。其他士兵都是拿著長槍。保險團上下都苦練長槍刺殺術,在無法自造槍支的現在,購買槍支的價格也很高。長槍訓練對以後的刺刀術有幫助,只要是保險團的官兵,都要進行嚴格的訓練。
陳克並不知道不久之後,徐電這個曾經的書生就會展現出長槍刺殺術選練的結果。在軍事行動前,陳克滿腦子居然都是黨政構架,完全沒有考慮到戰爭問題。
利用水災組織起這麼大的攤子之後,陳克本人其實也很不習慣。他以前當過老師,最多的時候手下不過是不到一百號的學生。突然間就要管起這幾萬人的生活。陳克完全處於一種不習慣的感覺當中。當然,陳克只是不習慣,他好歹還有這一百多年的歷史經驗可以借鑑。其他同志們就不僅僅是不習慣,而且徹頭徹尾的束手無策。可以說,陳克現在的地位之所以無人敢於挑戰,完全是建立在陳克能夠領導眾人解決問題的基礎上。
例如陳克當時發動人興建自來水廠,眾人都覺得這聽起來太高深了。其實真的搞起來完全沒有那麼麻煩,水車提水,初步沉澱,粗沙石過濾,細沙石過濾,再沉澱,最後再用細沙過濾。經過這麼層層的過濾,“自來水”也就淨化完成了。鳳臺縣不缺場地,需要控制的就是這些過濾“車間”的長度,經過實驗來確定如何最大程度的保證沉澱能夠完成,而且及時對過濾的沙石進行清理殺菌。陳克完全沒有短期把自來水普及到整個縣裡面的打算。以保險團的駐地為中心,優先提供服務給保險團,並且保證依附在保險團之下的百姓的生計,這就是陳克的行動指導。
很明顯,災年時能夠提供食物和乾淨的飲用水,這本身就控制住了災民的從屬性。就是因為分級制,拉開了待遇,保險團成員們的待遇明顯高於其家人的待遇,保險團家人的待遇又高於普通災民的待遇。這樣才讓保險團能夠迅速的壯大起來。不過這樣的操作帶來的僅僅是一堆僱傭兵,人民是因為要活下去才要跟隨人民黨和保險團。如果此時就有更強大的力量介入的話,這些人當中相當一部分肯定是要作鳥獸散的。
但是對災民談什麼工業化,談什麼革命,除了讓這些人被嚇住,然後分崩離析之外,沒有絲毫正面作用。現在陳克必須藉助天災極大的摧毀了舊時代的社會組織體系,而且社會矛盾現在已經建立在生死之上,於是矛盾變得更加簡單,也更加尖銳。地主階級和災民之間現在處於空前的對立之中。只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