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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部分

嚴復真的大吃一驚。

“沒錯,建完了房子之後,我們就會分地。我們人民黨收了鳳臺縣的所有土地,以後這鳳臺縣的土地全部分給百姓來耕種,收穫。除了三成糧食之外,鳳臺縣新的民政府不要百姓一顆糧食。”

對陳克的話,嚴復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他一路上已經見到太多事情,以為陳克搬到這些事情已經是竭盡了全力,萬萬沒想到陳克還在策劃分地這一手。

沈曾植只是稍稍露出詫異的神色,很快他就說道:“不過是市恩而已。”

聽到沈曾植三番五次的說這等話,嚴復很是詫異。他忍不住問道:“沈兄,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見嚴復還是不懂自己的苦心,沈曾植終於嘆口氣:“嚴兄,陳克既然已經造反。那就是十惡不赦的罪行。你是救不了他的。但是陳克拉攏嚴兄的意思這麼明白,你何必跟著他造反呢?看陳克所作所為是鐵了心,我只要不提嚴兄來鳳臺縣之事,嚴兄你自己也三緘其口。等陳克兵敗,也不會株連到你。你若是被陳克所惑,加上有了袒護弟子的心意。就算是你不考慮你自己,總得想想嚴兄你的家人吧。”

這話不是文言文,警衛員聽的明白,沒等嚴復說話,他已經怒喝道:“放你孃的屁!我們兵敗?你以為我們是先打的你們壽州麼?這方圓”剛說到這裡,陳克已經按住了警衛員的肩頭。年輕人一時衝動,被陳克這麼一按,警衛員已經知道自己說多了話。雖然閉上了嘴,但是臉上依然是怒容滿面,雙眼緊緊的盯著沈曾植。

對警衛員的暴怒,陳克一方面覺得年輕人實在是單純,另一方面卻忍不住考慮是不是要換一個警衛員。但是現在的問題不是立刻撤換警衛員,陳克開口問道:“沈先生,聽嚴先生說你是個大儒。我自認也是儒家門下半個門徒,不過我只尊孔子和荀子。孔子講仁,荀子講禮。我們人民黨只講生產力決定社會關係。卻不知沈先生尊的是哪位先賢?”

見陳克已經用挑釁的態勢發問,沈曾植心中有兩種衝動,一種是置之不理,一種是想駁斥一番這個造反的狂徒。看陳克居然在自己面前賣弄學問,第二種衝動逐漸佔了上風。

“你這等反賊,總是諸多借口。歸根結底,不過是為了一己的私利。若是真的有心為了百姓,為何不投身國家?”這話其實已經很是客氣,陳克能在災年拯救了這麼多百姓,沈曾植其實知道莫說自己,壽州乃至整個安徽只怕都沒官員做到如此程度。陳克若是說官府無用,沈曾植也不肯強詞奪理,那只有幹聽著陳克自吹自擂。所以沈曾植把話題引向更高層面去,免得在下面糾纏不休。

“國家現在是上頭那些王公貴族當政,他們才是真的一己私利。我要建立的新制度完全是百姓當家作主。我們馬上就要推選人民代表大會,這些人民代表都是由百姓選出,鳳臺縣新政府推行的事情,花出的錢財,若是進了我們的口袋,你覺得百姓們能同意麼?”

沒等沈曾植說話,嚴復忍不住詫異的插了一句,“文青你這是要搞憲政?”到了鳳臺縣之後,陳克就把一個接一個的驚訝拋給了嚴復。先是百姓們居然被強力動員管理起來,還有了初步的一些機械工廠,接著是分地。現在連政治制度都要發生大變。嚴復真的不明白,現在上層正在爭吵的憲政,陳克居然就敢率先給執行了。

陳克立刻給與了糾正,“嚴先生,我們不是憲政。我們人民民主專政。立憲是有錢人當政,我們的新制度是勞動的百姓說了算。根本不是一碼事。”

看嚴復目瞪口呆,一臉茫然,陳克繼續解釋道:“現在爭吵的憲政,就是士紳和官員們從滿清朝廷裡頭把權分出來。能當選的都是些有錢人。我們搞的人民民主專政,基礎就是土地國有,人民擁有土地使用權。也就是耕者有其田。但凡是支援靠擁有土地,擁有資產,享有權力,作威作福的人,統統都是被專政的物件。人民百姓,也就是那些泥腿子們當家作主了。”

這話一說出來,嚴復也好,沈曾植也好,都啞口無言。過了半晌,沈曾植用氣的顫巍巍的聲音說道:“荒謬!荒謬!國家大事本來就是能者上位,百姓不懂政治,只懂種地,你為了鼓動百姓竟然如此顛倒乾坤。”

“政治就是為了讓百姓過的更好。百姓是隻懂種地,所以我們靠了百姓大家才能活下來。靠了官府這鳳臺縣的百姓能活下來幾個?”

沈曾植雖然被陳克的理論氣的頭昏,但是他聽了陳克的話,也知道在救災上的確不能和陳克一爭長短。忍著怒氣,沈曾植反問:“那你陳克是種地出身的麼?那蒲觀水是種地出身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