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居多,他們的目的是福建、廣東、廣西,甚至南洋。陳克讀過林覺民的《與妻書》,那發自內心的對中國的熱愛,對不平等社會現狀的仇恨。陳克對於同盟會的人物很不屑,對那些知名人士的人名根本不熟悉。他也沒有拉攏黃興等人的意思。而黃花崗七十二烈士當中,林覺民,喻培倫,方聲洞,龐雄,林尹民,李德山,陳與燊等,他居然還能記得十幾個人的名字和事蹟。
陳克不希望這些中國的菁英們為了同盟會這等渣滓組織白白丟了性命。既然有了不畏死亡的決心,那麼為何不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更加有意義的人民革命當中去呢?為此,陳克專門派遣了投奔鳳臺縣革命的同志前去遊說這些同志。這些革命青年都是讀了陳克的書之後主動跑來追隨陳克的。陳克給這些人的指示很簡單,不管用什麼手段,綁票都行。一定要一些人弄來安徽。現在的目的不是讓這些人加入革命,而是要讓這些人到根據地來實地參觀一下。陳克堅信,這些革命青年們看到了真正的人民革命之後,會義無反顧的選擇加入人民革命的隊伍裡頭來。
對於陳克的自信,這些年輕的追隨者也有著同樣的信心。不僅僅是日本同志對於鳳臺縣的革命形勢瞠目結舌,由衷欽佩。中國的革命青年們同樣見到了聞所未聞的新世界。地主們的肆意剝削在中國根本不是什麼新聞,大家日常見得多了。滿懷著美好理想的革命青年對這些也有著本能的反對。在《與妻書》中,林覺民用感人至深的深情寫到,“吾誠願與汝相守以死,第以今日事勢觀之,天災可以死,盜賊可以死,瓜分之日可以死,奸官汙吏虐民可以死,吾輩處今日之中國,國中無地無時不可以死,到那時使吾眼睜睜看汝死,或使汝眼睜睜看吾死,吾能之乎?”
能認識到這等程度的青年,無論如何都不會反對推翻舊土地制度的人民革命。為此,陳克專門寫了兩份文稿,一份是抄襲自毛爺爺的文稿《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一份是抄襲魯迅先生的《狂人日記》。陳克希望能夠用這兩篇東西來打動那些有知識有文化的革命青年。
由於現在還沒有見到那些陳克所期盼的革命青年,最終的遊說效果如何還不好說。倒是革命宣傳隊的青年們看了這兩篇東西之後,一個個對陳克幾乎要五體投地的膜拜起來
《狂人日記》裡頭塑造出來的那個認識到了世界本來面目,卻被當作精神病,被當作“被迫害狂”的那個“狂人”,在這些青年的眼中就是自己的真實形象。
“黑漆漆的,不知是日是夜。趙家的狗又叫起來了。獅子似的兇心,兔子的怯弱,狐狸的狡猾,”,這不正是中國的現狀,這不正是橫行在中國那些壓迫者的真實面目麼?
在文章的最後,這些革命青年看到那撕心裂肺話,“沒有吃過人的孩子,或者還有?救救孩子”不少人已經熱淚盈眶乃至放聲大哭起來。
船隊航行到第四天,部隊開始了分流。除了前往漢陽去的船隊主力轉而南下之外,其他人都繼續往東。在這批人裡頭,王啟年和他的叔叔王粵龍目的地最遠,他們要到南洋去。王粵龍是支援革命的,他是個南洋的中國商人,靠了販賣人民黨的“914”特效藥賺了不少錢。中國人也能研發新式西藥,這件事讓王粵龍十分驚喜。去年他專門跑去上海來拜訪特效藥的研發者。看看這個人有沒有什麼新的藥物可以在南洋販賣。
賣中國人自己生產的西藥,不僅僅讓王粵龍賺到了大筆的利潤,更讓王粵龍感到了一種真正的自豪。得知研發者陳克是個革命黨,而且還在外地搞革命工作,王粵龍一點都沒有感到畏懼。相反,他讓自己的侄子王啟年一定要帶自己去看看這位集“革命家與科學家”於一身的奇才。
鳳臺縣的救災奇蹟已經震驚了王粵龍,人民黨超強的組織能力讓王粵龍覺得此行絕對是值得。與陳克的會面讓王粵龍覺得終於遇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領導者。“南洋的華商,滿清視大家為叛國,南洋的洋夷視大家為羔羊。沒有祖國的保護,可以任意宰割。如果不是當地人又懶又笨,不堪使用,洋夷早就對大家痛下殺手啦。”
這些認知如果只是陳克闡述了簡單的南洋華僑的具體情況,這不過是一般的共識。王粵龍是個商人,他能勉強聽懂一些《資本論》的簡單理念。陳克講述了自己對於商業的認識之後,王粵龍就徹底服氣了。
至於人民革命的未來,陳克講述的是新制度下全國一盤棋的經濟模式。新政府的“非營利性”,強大的國有企業如何承擔起國家的核心,而民間資本的投資如何存在,如何生存和發展。在這方面,陳克甚至不用承諾什麼商人在國家的主導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