獎金。這幾年來同志們辛苦了。”
人民內務委員會的同志很擔心這些人會把根據地的虛實告訴袁世凱。陳克苦笑道:“他們真的想出賣咱們,怎麼都能賣。強行不讓他們走,人家反倒會因為記恨,賣的更歡,破壞更猛烈。那時候這些人反倒成了定時炸彈。而且換一個角度,他們走了之後讓出些位置出來,也不是什麼壞事。大家也不用考慮半途劫殺這等手段。北洋的裝備比咱們更好,咱們能夠打敗北洋絕不是因為裝備。至於工農革命軍的戰術,只適合工農革命軍,北洋不學還好,學了之後只怕更糟糕。”
國防科工委本來就沒什麼特別好的待遇,行李收拾也方便。這幫脫離的同志為了表示自己絕對沒有帶走人民黨的機密,走的時候主動向秦佟仁展示了行李以明確表示片紙未帶。陳克送行會上熱情讚揚了這些同志這幾年的貢獻,祝他們一路順風,回到北京之後都能過上更好的生活。最後,陳克希望這些同志回到北京之後給根據地打個電報,報個平安,也讓留在根據地的這些同志放心。
他們走的是陸路,先到武漢,再坐車回北京。十天之後,先是這些人的平安電報,接著是這些人的信到了秦佟仁手中,秦佟仁才真正放了心。陳克這麼仁義,秦佟仁也是鐵了心在根據地幹起來。所以平素髮言,他更是以謹慎著稱。反正國防科工委裡頭是絕對不缺乏激進派的。
對秦佟仁強調的配套裝置問題,陳克也沒什麼特別的好辦法。“等外國把工廠建起來,咱們就學著造吧。咱們的國營企業也就這點好,國家把營運給包了。別管這個投入現在是賠錢還是賺錢,同志們只要能幹好自己的工作,短期賺回來,長期賺回來,這都是能賺回來的。”
遊緱與秦佟仁都能接觸到根據地財政預算,對這個判斷很是贊同。
“諸位都是我們信得過的同志,大家掌握根據地的工業發展。根據地的發展不僅僅是建些工廠,教出些學生。培養些工人。根據地更是一個全新的社會主義制度建設。每個人都是平等的勞動者,而不是剝削者,更不是畫地為牢的封建領主。也不是吃大鍋飯,平均主義,混日子的那種。勞動者就是創造者,在勞動中我們不僅僅創造出了社會商品,我們同樣也創造了自己,創造了自己的社會價值”陳克說的不快,實際上他也有些疑惑。勞動創造個人的社會價值,到這部分陳克還能把握。可是社會價值的體現,或者說社會價值的兌現到底靠什麼,陳克現在也不能確定。無疑,在現階段,“奉獻”就是覺悟的勞動者應該有的價值觀。論奉獻,陳克對自己有這個自信,在人民黨這個為中國奉獻程度最大的政治組織當中,他敢說自己奉獻的最多。但是這並不是基於陳克的價值觀,而是基於陳克的信仰與使命感。
但是這並不等於說其他的信仰就是錯的,既然創造了社會價值,兌現社會價值也是正義的一部分。那麼唯一的問題就在於每個人對國家這個階級統治工具的觀點和態度了。基辛格曾經在他的書裡面有一段令陳克相當驚訝的評價,“在中國遇到危難的時候,總是有一批人會站出來,把國家的利益放在個人利益之前,傾盡自己所能去拯救這個國家。”
建立起新中國的那些前輩無疑是這樣一批人,可是這批清教徒的隊伍所綻放出的強烈光芒同樣能製造出濃厚的黑影。那些並不認為奉獻是自己信仰的人混進這支隊伍裡頭“口誦奉獻”,並且用他們的方法來為自己謀取地位和利益的時候,製造出的黑暗實在是令人心驚。想到這些人,陳克並不認為自己一定有勝算。
遊緱與秦佟仁見陳克不再繼續說下去,都感覺有點奇怪。遊緱跟陳克很久,她已經隱約的猜出了陳克的想法。不過率先說出來的卻是秦佟仁,“陳主席,在這個時候為國家建設出力,就是為為自己謀福利。我看了你那篇論勞動者與低階趣味的文章之後很有感觸,在選拔幹部的時候,我也很注意這點。凡是喜歡勞動,或者相信只有靠勞動才能得到幸福生活的工人,都能更快的理解整個工作流程。而且就我的接觸與談話來看,大家願意給國家幹。只是對什麼時候兌現幸福生活,有的希望早些,有的希望晚些罷了。”
遊緱沒想到秦佟仁居然先說了這個問題,她也笑道:“陳主席,你就是想的太多。現在誰不在工廠好好幹,想混日子,那就回家種地去。放心,我們把關嚴的很。”
對這種充滿了城市氣息的回答,陳克也不想批評了。遊緱無疑是在用制度的方式在維護工業的發展。
“怎麼兌現社會價值,這是個大問題。但是無論如何,革命者首先是反對剝削的。是支援平等的。而這種人若是願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