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段祺瑞微微搖搖頭,“幾道先生,你說來說去,還是要我們投降。”
“芝泉老弟,收復舊土是整個中國的事情,你要不要向我們投降,那是你的事情。這兩件事本來就不是一碼事,你為何要混為一談呢?”嚴復對段祺瑞提出了疑問。
站在國家的高度上,嚴復的話給了段祺瑞極大的壓力。陳克威脅段祺瑞,要讓段祺瑞成為“石敬瑭第二”,段祺瑞原本就當了個笑話,隨著談話不斷深入,段祺瑞越來越覺得陳克的威脅真的不能當個笑話來看。
現在的事實是段祺瑞絕對不可能打贏人民黨,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人民黨收復舊土的時候給人民黨添點麻煩。人民黨已經態度鮮明的表示,絕對不會對此沒有任何報復。當然,段祺瑞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乖乖投降,然後徹底退出歷史舞臺。可段祺瑞今年不過53歲,對一個從政的大人物來說,正是黃金年齡。讓他乖乖退出歷史舞臺,段祺瑞覺得還不如死了更好。
種種糾葛,都讓段祺瑞無法決定自己到底該怎麼辦。最後他與嚴復約定第二天繼續談判後,先送嚴復住下。段祺瑞就找到了王士珍。“老哥,人民黨這是一定要消滅我們北洋的路數。卻不知道您有什麼建議。”
王士珍坦然答道:“我覺得降了吧。”
“什麼?!”段祺瑞登時激動起來,“就這麼降了?”
王士珍早就知道段祺瑞會有這等反應,他皺著眉對段祺瑞說道:“芝泉,我知道你很看重哥哥我。不過你每次都是局面不可收拾的時候請哥哥我出面幫你解決事情。只要局面好轉起來,你說你什麼時候聽過哥哥我的話?”
段祺瑞知道王士珍沒說錯,其實不僅是段祺瑞,所有北洋諸將對王士珍都是如此。段祺瑞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老哥,你是不是生氣了?”
王士珍笑道:“我不生氣,你們都是這個樣子。我氣什麼呢?芝泉,大夥都覺得我很能幹,很聰明。我卻從來不這麼想,若是論能幹,論聰明,芝泉你們比我強出去太多。”
段祺瑞也不知道王士珍這話是稱讚還是嘲諷,他有些喏喏的說道:“老哥,你還是直說好了。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打這個啞謎做什麼。”
王士珍也沒準備客氣,他說道:“你還有大夥都是想要那個結果,你們只是想要那個結果,於是就想方設法往那個結果奔。袁公在世的時候定下的練兵法子,你們這些人都是出了大力的。什麼偶語者殺,違令者殺。想這些法子是你們的能耐。不過我想問一句,若是沒有每月定時發的軍餉,單憑你們的那些法子,北洋新軍能練出來麼?”
為了軍餉的事情,段祺瑞腸子都快愁斷了。聽王士珍這麼一問,他乾脆什麼都不說。
王士珍不管段祺瑞說不說話,他繼續說道:“芝泉你還記得榮祿二十年前第二次到小站閱兵的事情麼?”
段祺瑞微微點頭,1898年二月,榮祿再次到小站檢閱,路過海河,河面不寬,尚有冰凍。王士珍用特製的帆布做橋,搭於冰上。榮祿的步兵、騎兵、炮兵從橋上透過,行如坦途。這種帆布橋稍加整理後即為小舟,可供遊渡,若拆卸摺疊,極易收藏攜帶,榮祿看後更為高興。等到檢閱完畢回去再過海河時,王士珍仍為他架設帆布橋,榮祿擔心天已漸暖,冰河解凍,存有危險。王士珍稟告說:“不用擔心,三天後冰凍方解。”後果然如此。榮祿深服王士珍料事精確。
王士珍冷笑道:“榮祿以為我了事如神,其實海河每次結冰我都命人記錄,一般都是何時結冰,冰有多厚,何時解凍。我又不會掐算,哪裡有什麼料事如神的能耐。看多了,記多了,在冰上走多了,掉水裡次數掉多了,水喝多了,不想再喝了,於是不能不學看怎麼不掉水裡。我知道你們平日裡說我喜歡到處走走,看著悠閒的很。我那裡是悠閒,若是不能把事情看到,學到,到用的的時候定然是兩眼一抹黑!”
段祺瑞也不是傻瓜,聽了王士珍這麼一說,他已經暗暗感覺到王士珍所說的其實與段祺瑞平日遇到的問題頗為相似。
王士珍繼續說道:“你們這些人想的是什麼?想的就是平日裡不用走,不用看,頂多隨便走幾步。或者認幾個字之後隨便讀幾本書,然後人家一問你們,你們就能立刻說出啥時候結冰,啥時候解凍。我和你們不同的就是這點,榮祿問我,也是這麼幹。榮祿不問我,我還是這麼幹。若是依了我的心思,我一點都不想讓榮祿問我。那淨是麻煩事。”
段祺瑞突然明白平日裡找王士珍辦事,看到王士珍總是那種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