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用現在的居所置換這些小區。”
“江南製造局的那些人有自有住房麼?”林深河不怕遊緱,他問道。
“安居才能樂業,我在上海這麼多年,根本沒見過江南製造局的普通勞動者家能比咱們社群的房子更大更好的。”遊緱倒是發揮她作為上海本地人的情報優勢。
“要是人家不肯換呢?”林深河問。
遊緱笑道:“不肯換就開除。而且有林深河同志你來當這壞人,我對你有信心。”
林深河一點都不為此生氣,遊緱這是表示自己願意承擔責任。有國防科工委擔責任,林深河還有什麼好害怕的?
拆遷是個繁瑣和漫長的工作,遊緱只是提出了一個緊急建議後,就把剩下的工作拋給林深河繼續處理。盤踞了上海仁心醫學院為中心的安全區,國防科工委紮下攤子,開始自己的工作。
遊緱安頓好了基本工作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帶了何足道去拜見自己的父母。何足道相依為命的哥哥幾年前因病去世之後,家裡已經沒有什麼直系親屬。所以何足道拜託嚴復出任自己的家長。
嚴復當然是德高望重的大人物,但是何足道心裡面還是覺得有些遺憾,他一直視陳克為兄長師長,如果是由陳克充當何足道家長的話,何足道才能真正感覺到滿意。
遊緱家在上海也算是真正的有錢人,但是無論是與何足道相比,還是與嚴復相比,他們頂多是個螞蟻級別的存在。遊緱這個家裡面的“浪蕩女”出外十年,最初的時候一度成了著名逆賊團伙中的一份子,遊家做生意,自然很明白情報的重要性,得知了這個訊息後,遊家一度感到十分驚恐,也曾努力想把遊緱帶回家來。隨著時間的推移,遊緱逐漸“逆賊”變成了“割據勢力的干將”,最近又變成了堂堂開國元勳,這過山車一樣的經歷讓遊家有些不知所措。
不管遊緱身份怎麼變,自家女兒畢竟是自家女兒。老夫人見到女兒之後,立刻是滿眼含淚上來抱住了閨女。老爺子看到女兒之後,先是一陣喜悅,接著怒氣上湧,差點想衝上來給自己閨女兩嘴巴。不過瞅著閨女身後那彪悍兇猛的警衛員,老爺總算是忍住了衝動。
落座之後,老爺子把嚴復讓到首座,嚴復坐下後說道:“遊老弟,我今天只是個代人出席。本來坐在這裡應該是我黨主席陳克。但是他實在是工作繁忙沒辦法親自來,所以他寫信託我來提個親。”
遊老爺子當然知道陳克現在是什麼人,那是相當於皇帝的存在。自家閨女跟著陳克十幾年,這也總算是修了個正果。見嚴復起身把一封信交給自己,遊老爺子手都哆嗦的拆不開信。因為過份激動,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是出故障的留聲機般一個勁的說著:“不敢當!不敢當!”
何足道此時心中的激動根本不亞於遊老爺子,陳克除了鼓勵何足道趕緊向遊緱表白之外,在這件事上再也沒有其他表示。何足道當然知道陳克無論如何都脫不開身一起到上海來。他本想著回到武漢的時候擺酒,那時候與陳克多喝幾杯。沒想到陳克對何足道的婚事竟然早有安排。
何足道忍不住咧開嘴想笑,不知為什麼,鼻子一酸眼淚竟然流了出來。正想用手背擦眼淚,卻見一條手絹已經抵到了面前,扭頭一開卻是遊緱,她正用一種極為罕見的柔柔笑容看著何足道。何足道接過手絹擦了擦眼睛,只覺得此時心中大為滿足,此時死了也沒什麼可遺憾的。
對遊家來說,何足道這麼一門親事到算是“門當戶對”。這門檻當然不是指遊家的身份,而是遊緱的身份。對遊緱來說,這卻不過是件私人的事情,對於她肩負的工作來說,甚至是件小事。
破壞也是要講方法的,甚至在林深河大肆摧毀著上海老式建築之前,他就讓公共租界委員會交出了全部的地圖以及測量資料。工農革命軍的工程兵們也已經緊張的開始測量工作。在國防科工委的計劃中,武漢自然已經是一個工業中心。上海將是另外一個重要的工業中心。
莫道前路無知己192章蝴蝶的翅膀(九)
復旦公學校長兼董事馬相伯1917年2月15日已經馬上就77歲高齡了,他硬是盯著海風拄著柺棍在江南製造局門口站著不動。誰來勸馬相伯先去旁邊休息,馬相伯都只是要求嚴復親自來見他。工作人員也感到很棘手,77歲的老頭,虛歲馬上就80了。這麼德高望重的老頭子誰敢強行動他啊。萬一老頭子往地上一倒,這誰說得清呢?
嚴復已經躲在軍管的江南製造局裡面一個多月不敢出門了,與馬相伯先生談過幾次之後,嚴復連馬相伯的宴請都不敢參與。被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