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問題,說完這話,薩鎮冰的眉頭再次緊緊的皺在一起。強大的國家才能有強大的海軍,因為海軍就是個吞金獸,製造一艘軍艦已經耗費巨大,維持軍艦的戰鬥力要花去的錢,比製造或者購買軍艦要的更多。
薩鎮冰心裡面忍不住動搖了,哪怕是與人民黨的政見頗不對路,遍觀今日之中國,能夠有錢建造維持乃至發展海軍的政治力量只有人民黨一家。而且人民黨也是真心想建立一支強大的海軍。手掌按在額頭上,薩鎮冰心裡面百感交集。
眼下的戰局根本看不到一丁點勝利的可能,馮國璋倒是曾經試圖向英國人哀求,英國人給了馮國璋一個很神奇的回覆,“英國不參與人民黨與馮國璋之間的戰爭,馮國璋要是派遣艦隊進攻人民黨的話,絕對不能影響英國商船的自由通行。而且北洋艦隊不能在上海停泊。”
馮國璋把這話當作是英國人給出的“通行證”,薩鎮冰差點被馮國璋給氣昏過去。英國人的表態是告訴馮國璋,“你愛怎麼死怎麼死,但是你要是敢讓我們有任何損失,我們英國立刻收拾你。”
對於這些歐美列強的秉性,薩鎮冰非常清楚。如果馮國璋能夠保住東南三省,或許英國人還能夠逼迫馮國璋簽署一些條約,換取一些利益。人民黨連北洋的北京政府都能消滅,連日本人都能打跑,馮國璋憑什麼抵擋住人民黨的進攻?英國人和馮國璋簽署的任何協議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可信度。當下局面,英國人看來還是想給人民黨添些麻煩,所以才和馮國璋有點接觸。若是人民黨能給英國人好處,只怕英國艦隊早就高高興興的開過來幫助人民黨圍剿馮國璋了。
但是馮國璋此時徹底昏了頭,根本就看不清形勢,只想著依靠東南三省負隅頑抗。即便是北洋艦隊開進長江與人民黨交戰,頂多能夠攻擊人民黨幾個沿江城市。人民黨的陸軍還是能夠大搖大擺的進軍東南三省。海軍在這場戰爭中已經沒有用武之地。更不用說海軍現在的艦艇情況根本沒有幾艘能夠維持戰鬥力。
除了投降人民黨之外,海軍就沒有其他的出路了麼?薩鎮冰不得不絕望的想。而根據現實能夠推匯出的局面來看,除非北洋艦隊與南洋艦隊自行解體之外,已經真的沒有任何其他出路了。
經過痛苦的思考,薩鎮冰終於派人與嚴復聯絡。
聯絡員不用走太遠,嚴復現在已經不在武漢,而是到了上海。暫時居住在重兵把守的上海仁心醫學院校園裡面。自打北洋的北京政府覆滅之後,人民黨在上海的存在已經完全公開化了。上海的各國領事團對人民黨一個師的軍隊乘船進入上海不聞不問,理論上對上海有行政管轄權的江蘇都督王有宏對此也是視若無睹。以上海仁心醫學院為核心,工農革命軍佈下了自己的警備區。原本飄揚在上海仁心醫學院的英國旗也變成了五星紅旗。
在薩鎮冰派遣的使者何汝傑進入嚴復辦公室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親弟弟何汝慶也在那裡。何汝傑與何汝慶都是陳克岳父何汝明的親弟弟。何汝慶一直在江南製造局就任,何汝傑則是南洋水師的管帶。因為與陳克的關係,何家三兄弟對滿清與北洋的覆滅並沒有太多痛苦失落,畢竟人都是要面向未來的。只要他們三人自己不犯混,何家的光輝未來並不是什麼很離譜的事情。
嚴復與何家三兄弟的父親何老爺子是平輩好友,如果從師承的角度,陳克其實應該稱呼何汝明三兄弟為兄長。不過現在何家兄弟見到嚴復也根本不敢有絲毫造次。以晚輩禮恭恭敬敬的向嚴復致敬,何汝傑將一封信雙手呈交給嚴復,“嚴先生,晚輩奉薩大人之託前來送信。薩大人讓晚輩向您問安。”
“坐。”嚴復讓何家兄弟都坐下。也沒有看信,嚴復說道:“令尊何老先生過世的時候,我也沒能去祭拜,每次想起來都感到很是遺憾。幾年前去北京的時候,我去了何老先生墓前祭拜了一番,這才算是盡了心意。”
何汝傑欠身說道:“嚴先生,您能親自去祭拜。家父地下有知,定然是極為欣慰的。”
嚴復擺擺手,“坐,坐。咱們自家人不用弄這些俗套。這次我來,主要是人民黨要抵定江南局面,我對江南製造局和北洋與南洋海軍十分掛念,所以才到上海來主持此事。”
何汝傑連忙起身答道:“嚴先生,您是北洋水師與南洋水師的老前輩,到了這個時候,您這老前輩一定要給我們這些晚輩指路啊。”
何汝慶也起身說道:“嚴先生,上海也是文青最初的龍興之地,只是我那時候不識文青這樣的豪傑,所以錯失了結交的機會。當下文青眼見著要一統天下,若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還望嚴先生明說。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