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石是代理宣傳部長,也是能參加政治局常委會議的一位,伍翔宇則是副總理。現在這兩人要去中國的海外省搭班子工作。組織上這個安排實在是比較值得尋味。
正在考慮組織上的安排,齊會深與李潤石就到了,陳克請大家坐下,然後說道:“日本現在已經到了一個關鍵時刻,要麼就是文官政府壓倒軍部,要麼就是軍部壓倒文官政府。這次高橋是清把籌碼賭在進口中國舊裝置上,也算是圖窮匕見。”
車床、銑床、刨床、磨床、鉗工用裝置是機械生產部門最主要的幾類機床。優質的機床什麼時候都有市場。因為這些裝置製造起來技術含量高,週期長。這不是從鍊鋼爐子裡面倒出鋼水,凝固成鋼錠之後就開始製造裝置。
鋼錠以及用到的金屬首先要放置幾年來消除內部應力,然後這些機床製造出來之後,還要再放幾年來消除加工過程中產生的應力。陳克自幼就見到父母單位的機械加工單位把很多機床撂在外面任由風吹雨打,小時候他覺得為何不把這些“廢舊”的鐵傢伙給賣廢品。後來上了大學之後他才知道根本不是那回事。
為什麼要製造大型水壓機,目的就是透過這樣的巨大壓力揉麵團一樣的處理重達幾噸乃至十幾噸的金屬材料,透過外力解決金屬內部應力問題。精密的機床廠需要的材料很多都是幾年前就準備好的。別看很普通的機床,生產週期往往能夠達到快十年的時間。如果不消除應力,在生產過程中受熱、降溫,金屬部件自己就會有變形,機床正常使用中就要反覆維護除錯,這些都是高技術工作。破家值萬貫,在機械行業絕非是一個比喻。
人民黨也是用了二十幾年才積攢起現在的家當,因為機床裝置沒有這麼久的時間根本不行。現在人民黨終於突破了電晶體與鐳射在內的很多新技術,精確度更高的新式機床開始能用,這些老式機床也需要處理。處理物件就是日本。
日本這幾年在模仿中國的科技樹計劃在搞產業規劃,產業規劃在紙面上很容易做到,理論與數學一結合,什麼樣恢弘大氣的方案都能辦到。日本國內絕大部分企業都是小企業,讓他們花費巨資購買裝置根本不現實。日本的很多家庭工廠,標尺都是以毫米來計算。控制精度完全靠工人的經驗與手工。
人民黨一大批精度過低的機床直接回爐去了,剩下一批精度好歹也在0。2毫米以上的機床留之無用,棄之可惜。就準備賣給日本。
之所以賣給日本而不“送給”蘇聯,並不是陳克心疼那點子錢。大工業國都有這股氣魄,例如英國現在的財政大臣張伯倫就搞了一個“理性化政策”。由英國政府出資購買陳舊的工廠以及礦山,然後由政府把這些工廠與礦山直接給報廢掉。這樣採用新裝置的工廠與礦山才有出路。靠這個政策,英國工業開始擺脫陳舊落後的面貌,開始大量出現更新換代。
陳克覺得有必要在日本身上動動腦筋,生產力發展絕對不是一個溫情脈脈的玩意,新中國當年鬧出“寧要社會主義的草,不要資本主義的苗”,說白了還是內部存在激烈的政治路線鬥爭。如果只是進口些裝置,購買一些新技術,根本不會有這樣的動靜。
在日本內部激烈對抗的時候,能夠促進日本生產力進步的舉措帶來的很可能不是日本經濟得到立竿見影的提升,而是一場腥風血雨的政治鬥爭。
陳克知道自己已經走在了人生的暮年,既然中國已經有了變化,那麼陳克就希望讓國內外的敵人上演自尋死路的戲碼,然後深刻教育黨內的同志,甚至是全國人民。儘管這種做法可以稱為喪盡天良,但是陳克的良心沒有任何受到譴責的感覺。
“可能會發生什麼,這是我自己的想象。真正會發生什麼,這就需要同志們去看,去記錄。這對中國完善社會科學而言,是寶貴的資料。”陳克最後說道。
莫道前路無知己90最期(一)
如果一袋化肥從出廠開始到農民手中要經七八道手,農民到底要承擔多大的負擔是可想而知的。這就是供應短缺必然帶來的結果。即便是人民黨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在供應渠道上下了大功夫,完善制度,強調紀律,有些地方鬧得過分,那也只能殺一儆百。好在中國狂修鐵路,政府還出面組建了物流企業,並且允許私人介入物流行業,這才算是勉強撐住了。
為了能從根子上解決化肥問題,中國投入巨大的人力與物力,12。5萬噸的合成氨生產線剛完成,新的15萬噸、20萬噸的生產線試執行就開始了。甚至30萬噸的合成氨生產線也按照計劃開始設計。不僅僅是合成氨,氮磷鉀肥料以及微量元素肥料的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