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立場,認為日本已經無法挑戰中國,所以他轉而主張先完成日本內部的昭和維新,力主幹掉國內的財閥,重整日本。所以石原莞爾乾脆就投到了小畑敏四郎支援的皇道派這裡。
聽了小畑敏四郎提出的觀點,石原莞爾是大大讚同的。現在日本的局面如同乾柴烈火,臺灣戰敗之後,不僅損失了數萬軍隊,國家有些起色的財政也再次陷入了危機之中。就統制派散步的言論中,不僅不提軍部的問題,反倒是把矛頭指向了首相高橋是清,認為高橋是清削減軍費導致的裝備不足,才是這次失敗的最大責任者。
石原莞爾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然而這種謊言連他也看不下去了。軍部的主張簡直是一派胡言,中國當然想報甲午戰爭的一箭之仇,但是沒有海軍部上竄下跳的聯絡白種人試圖包圍中國,中國根本沒借口這麼大打出手。經小畑敏四郎這麼一點明,石原莞爾也覺得統制派這種做法包藏禍心。
小畑敏四郎身為小貴族,深知日本上層的腐敗。與北一輝聯合之後有認識到了階級鬥爭的問題,所以此時小畑敏四郎堅決反對皇道派有任何輕舉妄動的地方。
石原莞爾也不想給別人火中取栗,只是他也不希望現在的軍部上層繼續盤踞在領導者的位置上。石原莞爾問道:“那麼就坐視局面沒有絲毫變化麼?”
“局面不可能沒有變化。”小畑敏四郎答道,“這次和以前一樣,會有大量傷兵退役。然而這些傷兵們回到農村之後,日子一定很難過。北先生髮動的五成稅的行動,就是要借用這次的退役來給政府施加壓力。如果農村的農民能夠聯合起來提出自己的政治要求,對於推動革命大有好處!”
“農民?”石原莞爾愕然了。農民在日本這個等級森嚴的國度裡面可不是什麼光彩的身份,他們是被壓榨被欺凌被利用的物件,也是被認為最沒有力量的一群人。聽說北一輝要發動農民,不能不然石原莞爾感到意外。
“難道北先生準備搞一揆麼?”石原莞爾試探著問。這是他能想到的農民最具破壞力的組織方式了。
“既然已經普選了,發動農民來推動議員變動,也是一個辦法。”小畑敏四郎答道。
石原莞爾對普選根本不樂觀,“普選就是賄選,那些人是公開買賣選票的!”
農民們對與政治一竅不通,在嚴酷的生活環境中,他們試圖將手中的一切東西都變賣成鈔票。普選中的賄選已經常態化,與最初宣傳的每個人都擁有政治權力的普選制度變成了完全不同的東西。
小畑敏四郎自己懂得打仗,卻不懂得具體的政治操作,他只能選擇相信北一輝,“北先生的意思是要讓人民知道手中的選票是能夠實現政治上的利益,如果沒有這樣的鬥爭途徑,想革命也根本沒有出發點。”
看著石原莞爾那滿臉的不可思議,小畑敏四郎強調道:“石原君,你應該很清楚中國軍隊中官兵平等的吧。我記得最早還是你告訴我這件事的。”
石原莞爾當然知道,最初他是以說“奇談”的心態把這個事情告訴小畑敏四郎的。經過這麼多年之後,石原莞爾終於明白官兵平等是工農革命軍強悍戰鬥力的基本保障之一。
“士兵才是日本軍隊的根本,中國軍隊中士兵表現出色同樣是有機會進入軍校接受教育,然後成為將軍的。我們日本軍隊現在做不到這點,但是好歹也要關注一下士兵的生活。這點絕對沒錯。”小畑敏四郎認真的說道。
石原莞爾偶爾看到士兵退役後的慘狀,還是能生出一股憐憫之意。看不到的時候,也就把此事給拋在腦後。不過北一輝既然想利用退役士兵來做文章,石原莞爾就不得不考慮到北一輝也有試圖在軍隊中擴大自己影響力的打算。不過這等事想到就想到了,卻沒必要說破。所以石原莞爾答道:“作為負責退役軍人事務的負責人,我也會盡力給士兵更好的安置。”
皇道派轉換了方向,統制派也在等待機會。儘管大量的軍人受傷退役或者戰死,高橋是清也用盡了所有的財政努力勉強頂住了壓力。所以本來很可能出現的動盪竟然沒有發生。
日本軍部的高官們自以為是自己有威望有號召力,對具體的細節也就不去考慮了。這也不是他們不想考慮,而是他們不敢去仔細研究。日本軍部高層或許也有些明白人,他們雖然沒有聽說過陳克愛說的“先死的容易後死的難!”卻也知道暴風雨前總是寂靜的。但是少數的明白人又能做什麼?局面就這麼表面波瀾不驚醞釀著未來巨大的風暴。
莫道前路無知己76飛去的黃雀(九)
1933年底,在日本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