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江西老家,試圖透過組建政黨的方式對抗人民黨。與其他那些試圖對抗人民黨的勢力一樣,張勳的努力徹底失敗。
江西士紳組建政黨一度成為了一股風潮,只是風潮始終只是風潮。搞政黨不是玩茶話會,不是簡單的集結一群心懷不滿或者野心勃勃的傢伙開開茶話會,就能夠稱為政黨的。政黨首先就代表了一種政治與經濟訴求。士紳地主為主的這幫人的政治態度全部都是反對人民黨推行的種種制度。除了沒敢直接事實暴力反抗之外,這些人採取了能採用的一切手段。請願、遊行、煽動群眾,或者僱傭人在人民黨軍管政府辦公地尋死賣活,總的來說,就是要儘可能給人民黨添亂。
到了1912年來這些行動逐漸消失,並不是因為人民黨一直儘可能不採取過激手段來處理這些事情而感動了這幫士紳。而是因為江西百姓支援人民黨,這幫士紳每次籌措這類行動總是要出錢的,面對毫無進展的現實,這些人覺得繼續這麼幹得不償失而已。
士紳們暫時縮了,人民黨卻猛烈的開了大規模抓捕關押行動。張勳被捕後經過街上,他聽到平素裡還算秩序井然的南昌城中,不少地方都傳出了槍聲。張勳已經確定,人民黨不僅僅是隻抓捕張勳一個人,在其他地方同時展開了大規模的抓捕。
張勳已經很久沒有和北洋的人聯絡過,密使突然帶來了袁世凱的口信,裡面暗示北洋最近正在聯合南方各省一起對人民黨“施壓”,希望張勳能夠重新出山,在北洋新軍中出任軍職。就算張勳再遲鈍,他也明白這就是戰爭的前奏。而人民黨在這個關鍵時刻實施大規模的抓捕行動,看來也準備與袁世凱展開戰爭。在這麼一個時間段裡面,人民黨對張勳很可能採取“以絕後患”的處理方式。
張勳今年已經59歲,到了這個年紀對於生死倒不是太過於在意。在面對生死考驗的時候,張勳選擇了維護自己的尊嚴。他腰桿挺的筆直,儘管沒有擺出讓走不走,讓坐不坐的徹底對抗的姿態。但是張勳卻一言不發,他已經下定決心,即便有人把人民黨內務委員會形容成閻羅地獄,他也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說出一字一句來。
“張勳,”不過二十多歲的青年坐在桌邊,對著張勳直呼其名,張勳心中大怒,不過他忍住了,兩道濃濃的眉毛下不大的眼睛裡面露出憤怒,可嘴唇倒是緊緊閉住。
人民內務委員會的同志喊了張勳的名字之後,就把一份委任狀丟在桌面上,“我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你是想去北洋那邊上任,還是準備留在江西。你如果想去上任,那就說個明白話,我們就送你坐上去上海的船。你要是不想去,也直說。”
張勳心裡面有些訝異,人民黨這麼說到底什麼意思?誘惑自己說出什麼話,然後再給自己扣個罪名?還是真的要送自己走?可他決定一言不發的決心剛下了不久,就這麼違背的話,張勳感到自己也未免太易變了。而且張勳認為人民黨沒有資格管張勳的決定,他下意識的繃緊了嘴唇。
年輕同志帶著嘲笑的笑容說道:“張勳,你這種視死如歸的表情我見的多了,可是真的把這些人捆起來槍斃的時候,我還沒見過不掙扎的。砍他們腦殼之前,讓他們把脖子伸出來,這樣我們砍的時候也方便,他們死的也快,少受罪。這等利人利己的事情上我還真沒見過配合的,一個個頭縮的跟烏龜一樣。你覺得你能不吭聲,隨便給你上上刑,你能從早上一氣給我叫到晚上。所以你也別裝了,要走要留直接說痛快話吧。”
看著年輕人行若無事的談起種種殘酷的行為,張勳到也不敢造次。那青年語氣中飽含的一股子不耐煩的感覺,讓張勳這等見過大世面的人感到了深刻的畏懼。想問出實情是需要很多技巧的,想單純的讓人受罪那就容易得多。張勳認為自己可以守口如瓶,不過酷刑的目的只是讓張勳放聲慘叫的話,張勳不認為自己的骨氣可以讓自己一聲不吭的守住尊嚴。人民黨一定要殺自己的話,張勳覺得少些皮肉之苦也算是不得已的選擇。
忍耐著強烈的羞恥感,張勳大聲答道:“我要離開江西。”
“你確定要離開江西?”年輕同志問。
“沒錯。”張勳咬牙切齒的答道。
不到二十小時,張勳就已經坐上了去上海的船。他周圍的乘客不少是張勳認識的,他們一個個臉上都帶著悲壯或者視死如歸的神情,同時還有一種迷惑。因為上船前這些人或許還是繩捆索綁,上船之後都給他們解開了繩索。把他們帶上船之前,還讓他們回家準備了行李。大部分人還帶著家眷。如果不考慮中途被暗殺的危險,這擺明了是流放的樣子。汽笛一響,人民黨從英國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