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敢發動群眾,光復會總會與浙西分部的關係也一落千丈,挨批鬥對徐錫麟與秋瑾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反正每一次社會生產總會帶來一個或者幾個苦主跑到杭州哭訴。蝨多不癢,債多不愁。他們也根本不把這個放到心裡面去。有些議員說到激動之處嘴角甚至掛著白沫,手指直指秋瑾,尖聲喊著:“你們這是要把人逼死啊!”
秋瑾啪的猛拍了一下桌子,騰的站起身,“把他們逼死?他們地也在,命也在,錢也沒少賺,怎麼就把他們給逼死了?到底是誰說的,把這些嚼舌頭的弄出來,讓他們自己當面說說我們到底怎麼把他們逼死了?”
是否穿越過生死線,是否經歷過修羅場般的戰場,對人的影響是截然不同的。別看議員們一個個看似義憤填膺,可秋瑾憤怒時候那種凌厲的殺氣讓這幫人一時間竟然說不下去話。而且秋瑾的態度也再明白不過的向這幫人表明一件事,浙西分部在這些事情上是絕對不可能妥協的。
“算了,別吵了。”蔡元培終於出來打起圓場,“當下大敵當前的時候,大家吵什麼。以後事情多得很。我看這次不妨就談到這裡吧。”
光復會的元老與大佬們知道吵下去也吵不出任何結果,一個個都別過臉去不再鬥雞般對視。光復會總會的會議就在這種充滿火藥味的情況下結束了。
秋瑾與徐錫麟自然不肯在這充滿敵意的杭州城再待下去,這次會議上光復會總會所展現給兩人的局勢幾乎是水火不容的地步,士紳們在蔡元培的領導下徹底掌握了光復會實權。如果陶成章能夠成為下一任共推的浙江都督,浙西分部尚且有依靠。這個人事安排因為士紳們估計自己的利益而無情被的否決了。作為光復軍的總帥,陶成章甚至連成為新建民團總指揮都差點被否決,形勢之嚴峻大大超乎秋瑾與徐錫麟的想象之外。
每次到杭州,秋瑾與徐錫麟都感覺這座城市都會繁華不少,穿著光鮮體面的人更多起來。不過破衣爛衫的夫子,以及行乞的人數量也大大增加。浙西分部控制的湖州的人口因為新辦了不少工廠而增加很快,可沒飯吃的人因為進了浙西分部開辦了不少繅絲以及絲綢工廠,以及其他社會需要的公共事業單位,好歹能靠自己力氣生活。除非懶到死也不肯幹活的人之外,即便是當個掃個馬路的都能勉強餬口。這杭州的市井,特別是不斷增加的風月場所,令秋瑾極為不滿。看到門口濃妝豔抹的拉客女子,秋瑾冷冷的哼了一聲。
把兩人送到杭州城門口,陶成章感激的說道:“多謝兩位相助。”
“陶公,原本我們以為陶公在光復會中無論如何都不會如此,卻是我們給陶公填了麻煩。”徐錫麟說話極為注意,生怕刺痛陶成章的傷心事。
“你們也一年沒來了,光復會變化很大。怪不得你們不知道。怪不得你們。”陶成章怎麼可能聽不明白徐錫麟的意思。
“陶公,若是有什麼要求儘管吩咐便是,雖然我們在總會已經說不上話,但是在浙西尚且能做一點事情。”秋瑾心裡面也很是同情陶成章。光復會剛建成的那幾年,蔡元培名義上是會長,但是所有實際工作都是陶成章、徐錫麟、秋瑾三人領導著做的。沒想到現在三人在光復會中已經是如此地位了。
陶成章把秋瑾與徐錫麟送到城門口卻不想分離,他們乾脆牽著馬繼續向前步行。陶成章問道:“不知你們回去之後要做什麼?”
“我們準備回去試試看糧食統購統銷。”徐錫麟答道。
糧食統購統銷是人民黨近期在老根據地實施的新政策。隨著老根據地土改的完成,人民黨已經根據工業化時代的特點開始繼續政策調整。這方面的檔案浙西分部也學習過,在交易全面社會化的工業時代,作為生活最基本的糧食交易也必須更加社會化,更加計劃經濟。如果政府不能控制糧食的走向,就根本不可能供應整個社會的糧食需求。
人民黨透過對農村的強力管理穩定了糧價,人民幣是紙幣,人民黨也沒有足夠的貴金屬作為貨幣抵押物。好在人民黨每天都要吃飯,所以人民幣幣值盯死糧食價格,幾乎是憑空創造出了人民幣的信用。隨著浙西經濟的發展,貨幣不足的問題也出現了。人民黨可以發行紙幣,浙西卻完全做不到。不得已,他們只好模仿人民黨的方式先試圖在浙西實施政府對糧食的強力控制。不過這麼做的話,又要極大的得罪士紳地主。所以徐錫麟的情緒並不高昂。
陶成章雖然不能完全理解徐錫麟所說的“統購統銷”的意思,不過他知道這絕非什麼容易事。可陶成章也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他拍了拍徐錫麟的肩膀,“伯蓀,你若覺得該做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