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特別動用軍隊的力量派出刺客,他們就完全幫不上任何忙。
在禁足的這幾天裡頭,袁克定滿心盤算的就是怎麼幹掉陳克。最好的辦法就是派遣訓練有素的軍人實施暗殺,不過他很清楚,袁世凱如果在事前知道了,那就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當然,即便是把事情辦成之後,袁克定也不能讓袁世凱知道。必須到袁世凱消滅人民黨,這時候袁克定還需要在非常合適的機會告訴袁世凱自己的功勞。因為袁世凱非常討厭被人牽著鼻子走。
既然軍隊上找不到人,那麼剩下的選擇只有一個,那就是尋找民間的武功高手。
袁克定有幾個門客,其實都是派不上什麼大用場的人。只是這些人雖然不怎麼樣,路子倒也很廣。聽了袁克定的吩咐之後,他們倒也試探著問,到底什麼人敢如此得罪袁大公子。
“讓你們找人你們就找人,有些事情不要亂問。”袁克定拿起了自己的大公子的架子。
“是。”那些人果然沒敢再問。
莫道前路無知己一四零極不情願的妥協(十三)
常四爺最近生意不錯,連著接了幾單從車站運煤的買賣,頂著烈日忙活了幾天,終於趕在最後一天的晌午前把煤給運完。其實昨天晚上趕趕緊就能幹完的,之所以拖到白天,只是因為常四爺擔心天晚,收尾的事情即便做也不做不太好。事情果然如此,常四爺一大早趕去的時候,僱車的商人表示煤是運完了,卻希望讓常四爺幫他運點自家傢俱,常四爺朗利的答應,高高興興幫商人運了。
若是別的車伕,能在晌午前幹完,那就一定要拖到午後幹完才行。僱人的東家好歹不得請吃頓晌午飯。常四爺不愛佔人便宜,運完了傢俱,就藉口家裡面有事,要求結賬。商人也很朗利,爽快的把剩餘的錢給接了。常四爺沒蹭午飯就趕著車走了。
忙活幾天,每個兄弟都分到幾塊大洋銅元,大家各自散了。常四爺想起裕泰茶館的爛肉面,洗了臉,滿心歡喜的前去吃麵。
“呦,常四爺。好久不見了。”王利發還是帶著萬年不變的笑容迎了上來,“您這可是發財了。”
“王老闆,你又在這裡笑我呢。”常四爺爽朗的笑道,“來兩碗爛肉面。”
此時正是飯點,茶館裡面坐滿了吃飯的人。裕泰茶館的生意是越來越好了,自打人民黨重回北方的商界,京城的生意就好做起來。到底為什麼多出這麼多商戶,王利發並不是特別清楚,但是人民黨的蜂窩煤買賣已經普及到了整個京城,王利發是知道的。人民黨打的蜂窩煤型別頗多,民用就有大中小三種煤,飯店用的還有專用的大煤。裕泰茶館就早早的換上了這種煤爐,又幹淨又方便。只是王利發稍微有點懷念以前燒柴火的時候那種木柴燃燒後的味道。
“常四爺,到這邊坐。”屋裡面響起了一聲招呼。
常四爺定睛一看,喊話的卻是松二爺。不過鬆二爺仔細看起來卻與平日裡不同,再瞅幾眼,這才看出名堂。原來松二爺今天穿了身嶄新的青灰色絲綢長衫。
“松二爺,您發財了。”常四爺笑道。再看坐在旁邊的人,也是前清時候的裕泰茶館的常客劉麻子。劉麻子沒什麼正常營生,前清時候以販賣人口為生。常四爺心裡面也不待見他,只是不肯在臉上露出來而已。
松二爺一面起身給常四爺騰位置,一面答道。他嘴上說的很客氣,不過臉上還是忍不住有些得意的神色。“別人笑我,常四爺你也笑我。若不是你引薦,我現在飯還不知道到哪裡吃呢。”
“松二爺,這記賬能掙這麼多錢麼?”常四爺只是引薦松二爺去人民黨開辦的蜂窩煤廠裡頭當了個文書,後來兩人不經常見面。松二爺一個謹小慎微的人,也不敢背後說人長短。具體發生了什麼,常四爺也很是好奇。
“我不當文書了。”松二爺看來真的很得意。
“哦?”
“我現在專門給人養鳥。”
“啊?”聽了這話,常四爺大為驚訝。前清的時候,他也曾經拎過鳥籠子,那籠子裡的畫眉還是松二爺幫他選的。不過庚子年之後,常四爺再也沒幹過這等事。常四爺突然發現,松二爺幾乎從不離身的鳥籠子不見了,他連忙問道:“現在豪門大戶又開始養鳥了?”
“那倒不是,我現在給人養鴿子。”松二爺答道。人民黨在關外的羊毛生意做的很大,需要大量的信鴿。松二爺愛鳥,沒事就談鳥,被發現後就轉了行。雖然畫眉系和鴿子差距比較大,不過鬆二爺是真心喜歡伺候鳥,有沒有這份執著的確是不一樣。松二爺養鴿子也養的有聲有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