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陳天華已經回來,肯定帶回了陳克主席的指示。
向同志們傳達了陳克的意見,陳天華掃視了政治部的同志一圈。有些同志恍然大悟,歡喜雀躍,有些同志依舊憂心忡忡。
讓同志們先安靜下來,陳天華說道:“咱們先不討論支援的問題,同志們有什麼擔心,有什麼意見,先說出來。咱們自己首先得統一思想。”
陳天華話音一落,立刻有人就提出了問題:“陳主任,鬥爭會鬥爭到什麼程度?”
“鬥爭到所有同志都遵守黨的組織紀律為止。”陳天華回答的斬釘截鐵。
這話未免太出人意料,乃至於接下來竟然沒有同志能夠繼續發言。大家互相看著,覺得難以正確把握陳天華的思路。
陳天華也沒有讓大家打啞謎的意思,他大聲問道:“同志們,我們為什麼會認為這麼多同志犯了這麼大的錯誤。我們是以什麼標準來確定他們有沒有犯錯誤的?”
問題很簡單,卻沒人敢直接回答。陳天華等了片刻,自己就拿出了答案:“咱們是以現在的組織紀律為標準來衡量判斷同志們的行動。除非咱們自己認為這些組織紀律是錯的,否則還用找什麼其他標準?已經有標準了。”
雖然把話說的這麼明白,陳天華卻知道這並不是同志們真正關心的。原本相信組織紀律的,現在依舊相信。被這麼多同志犯錯嚇壞的同志,現在依舊會先質疑是不是現在推行的組織紀律“不夠完善”。
同志們的表情也能證明陳天華沒想錯,即便是把話說的這麼明確,原本憂心忡忡的同志中,大部分還是神色很不安。
“如果這些同志堅持認為自己沒錯,咱們怎麼辦?”有代表性的意見被提了出來。
陳天華聽了這個問題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他心裡頭感到相當失望。看來政治部內部的整風也勢在必行,甚至是極為緊迫的一件工作。他睜開眼睛,“我們政治部如果不相信組織紀律,我們該相信什麼?相信你好我好大家都好麼?組織紀律上對這部分同志該怎麼處理,都是有規定的。你要問我該怎麼辦,那我就只能說,按照組織紀律來辦,該怎麼辦怎麼辦!”
即便說到這個程度,依舊有同志沒有被說服,“如果他們要討論組織紀律是不是對的,那怎麼辦?”
陳天華目光炯炯的瞪著發問的同志,“如果有同志要求在黨會上公開討論組織紀律問題,這就說明這同志是服從組織紀律的。因為組織紀律要求大家有什麼問題就在黨會上公開說,而不是私下搞串聯,私下搞手段。當然,如果他們經過討論之後無論如何都不肯服從組織的決議,那麼組織就只能把他們給開除了。這就是黨組織,這就是組織紀律。”
把話說到這裡也算是說透了,相當一部分憂心忡忡的同志臉色上好看了不少。至於那些還是沒有被說服的同志至少也不再說什麼。陳天華此時也顧不上管這麼多,他開始佈置起下一步的工作計劃。
不管上層有什麼變動,根據地的勞動依舊得進行。雲龍湖開挖的工地也進入了最後的時刻。部隊放假六天,從大年三十放假到大年初五,破五的鞭炮聲響起的時候,部隊就開進工地。
顧璐身為團政委,除了要繼續負責工作之外,就是要透過各種會議來組織同志們討論交流。先是各連隊開自己的會,顧璐發現這次休息之後,同志們對於工作普遍熱情不高。
團委會議上,三營九連的胡指導員彙報自己連裡面同志思想工作的時候,用一種很難形容的無奈神色說道:“我們連開會,有位同志說,當時勞動的時候還沒什麼感覺。現在他看見工地,腿都有些發軟。連隊裡面的其他同志覺得他說出了大家的心裡話。現在部隊對工作普遍有一種畏懼情緒。”
其他各級指導員聽了這話,基層黨委的同志臉上都露出了認同的苦笑。營級指導員神色稍微有些緊張,畢竟團裡面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如果再有這種“怕苦怕累”的局面,這該怎麼交代呢?
顧璐沒有如此敏感,他微笑著問道,“吳指導員,你怕不怕。”
吳指導員苦笑了幾聲,“怕有什麼用?越怕工作越幹不完。”
“這種抱怨我們開大會的時候向同志們講。除此之外同志們有沒有別的意見?”
面對這個問題,吳指導員有些遲疑不絕,想了片刻後他試探著說道:“現在部隊裡面有人說,咱們部隊裡面要殺功臣。咱們部隊的那些事情,同志們討論之後覺得呂團長他們的確做錯了,同志們不覺得咱們部隊的事情是殺功臣。可是其他部隊的很多訊息傳過來之後,同志們沒有親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