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過移動起來的時候,各個拼湊起來的部分之間,細微的縫隙還是發出令人牙酸的“吱鈕”聲。纏在最外圍的纜繩都有手腕粗細,因為承擔著最大的力道,繃得緊緊的。工程人員帶著護頭護臉的鋼盔,穿著厚厚的棉衣,挑著煤氣燈緊緊跟在大碾子後面,聚精會神的觀察著纜繩的情況。
在剛開始嘗試的時候,這些大碾子用的纜繩不夠粗,出現了纜繩繃斷的事故。有同志被飛舞的纜繩抽中,肋骨斷了三根,所幸沒有出人命。所以工程部門立刻換上了新的粗纜繩,同時加強了觀察,防止再出同樣的工程事故。
在高高挑起的數百盞煤氣燈照耀下,整個工地與黑黢黢的徐州城相比可以說是燈火通明。在外圍,不時有巡邏隊往來巡視。只是與十幾平方公里的龐大工地相比,這些巡邏隊顯得微不足道。
即便有了煤氣燈與巡邏隊,燈光與巡邏隊也不可能管理到每一個角落。到了後半夜,巡邏隊經過之後,突然有幾條身影溜進了工地。他們避開了正在燈火密集,很多區域只有挖土工地,犁開地面後就沒人看守,也根本無須看守。這幾條身影利用了黑暗與犁開溝渠的掩護,避開了緊張勞動的機械工作區,向著燈火不那麼密集的物資儲存區摸了過去。
物資儲存區是防衛的重點,幾條身影遠遠的停在一條地面上新開出的溝渠裡面。
“大哥,這些人看的很緊,咱們是再等等還是怎麼辦?”幾個傢伙中有人低聲問道。
被稱為大哥的那位從溝渠裡面探出頭仔細的看著守衛,好久之後才縮回頭,他忍不住罵道:“越有錢越沒良心,有這麼多東西也不讓大家弄點。看這麼緊幹什麼!”
這種盜賊特有的理論很是得到了其他幾個人的支援,立刻有人跟進罵道:“就是,讓大家給他們賣命幹活,卻連個扁擔和籮筐都看得那麼緊。”
這幾個躲起來傢伙的傢伙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崗樓上的人發現了。早就有巡邏隊用手電向港口發了訊息,守衛隊之所以沒有動手,是準備再等等,看看有沒有別的傢伙過來,然後一網打盡。過早的打草驚蛇並不是好事。
崗樓上的同志們仔細的注意著各個巡邏隊方向的訊號,同時用手搓著凍得冰涼的面頰。“班長,這些小賊們為什麼不肯好好工作呢?他們在工地上老老實實幹活,拿的可不比咱們少啊。”
動員徐州本地群眾參與勞動,人民黨支付了相當的報酬。單以同工同酬來說,群眾的收入只怕比戰士們拿的還要多點。這些日子以來,試圖盜竊的事件多如牛毛,實際盜竊成功的案例卻微乎其微。因為人民黨最重製度,陳克認為“制度勝過一切!”工程人員很清楚,既然這些百姓是為了獲取報酬才來參與勞動的,如果制度不完善,物資大規模丟失就是一種必然。既然現在人民黨還沒有打算大規模的對普通百姓實施抓捕、判刑這種強力管制,為了保護人民黨自己的利益,為了保護廣大勞動者的自身利益。在制度考慮中,把所有人都視為潛在盜竊者就是一種必須。
以挖土為例,人民黨不允許百姓自帶工具。進場與離場都不許。本著“不教而誅謂之殘”以及“有始有終”的理念,進場前就要對每一個勞動者進行制度的宣傳。每一輪勞動結束,領報酬必須連帶簽收條與工具一起交才能換取報酬。好歹只出現了工具破損的問題,卻沒有太多盜竊事件發生。
對那些頑固不化,試圖白天盜竊的,抓捕也是從不手軟的。抓到之後,就在工地旁的法庭裡面公開審理,一般會判處十五天的勞動改造。在公an部門的監視下強制勞動,工資只有正常勞動的70%。這種審判成了群眾休息時候的一種娛樂方式,審判場地外面總是圍的人山人海的,歡笑與怒罵聲一陣陣的響起。
這種強硬手段在群眾中反倒樹立起很不錯的口碑。這些不老實的傢伙們並不是現在才開始不老實的,平日裡就不是什麼好鳥。看到他們被捕,被強制勞動,群眾反倒覺得很是開心。
一部分賊心不死的傢伙看到白天無法得逞,就轉換了策略,改渾水摸魚為直接盜竊。人民黨實施重點監控,有這種膽量的傢伙紛紛落網。抓捕經驗也越來越豐富。
就如同剛開始的時候,為了抓捕一隊小賊能夠讓幾乎整個守衛隊都行動起來,每每會影響到正常勞動秩序。現在守衛隊也就是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開始全面抓捕,等把這些傢伙全部抓起來之後,天也亮了,正好不耽誤白天正常勞動。
這次的局面大概還是如此,巡邏隊即便看到了有可疑的傢伙也不會馬上動手,他們只是透過手電來發布訊息。各處崗樓哨所確定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