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近人情,免職之後卻是把這些同志組織起來學習,也足夠說明陳克並沒有拋棄這些同志。即便是原本支援周鎮濤的同志也認為此時周鎮濤應該主動坐下。但是依舊沒人吭聲,不管是覺的得給周鎮濤留點臉面,或者是不想明確表示對周鎮濤的支援,總之,始終沒人主動介入這場爭論。
周鎮濤孤零零的站在那裡,他覺得自己差點就被陳克說服了。如果沒有陳克在基層的佈局,如果不是很清楚的看到陳克在人事上的巧妙調整,周鎮濤就會相信陳克說的的確是完完全全的實情。周鎮濤不是不想坐下,但是他很明白,既然與陳克爭辯到這個程度,加上週鎮濤自己也知道自己犯了不少錯誤,只要順坡下驢坐下的話,就等於把所有的主動權全部交給陳克,不管陳克說的再有道理,接下來的整風學習中周鎮濤不可能繼續保住現在的職務。原本週鎮濤認為自己是為了老戰友出頭,現在他發現自己的內心遠沒有自己認為的那麼單純。就以往的經驗來看,想得到晉升就得參加各種黨校學習,黨校學習也是一場相當殘酷的淘汰,並不是所有同志經過學習之後就能得到提拔的。
壓抑住不安,拼命鼓起勇氣,周鎮濤終於說道:“陳主席,我犯了錯,我也不敢求將功折罪。我只是請求你能夠發一個通告,前一段被整頓的同志經過學習,考核過關的話,能夠恢復職務。只要下了這個通告,同志們就都能安心。我就這一點”
沒等周鎮濤把話說完,坐在周鎮濤身邊的老戰友一把拽住周鎮濤的手腕。他大聲說道:“你就是廢話多,這種事情哪裡輪到你說。趕緊坐下吧。”
在場的同志們中官宦家庭出身的不算少,即便是草莽出身的,也都見過世面。不管臉上是什麼表情,或者有沒有表情,大家心裡面都跟明鏡一樣。
如果周鎮濤方才老老實實坐下,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可週鎮濤最後那段話實在是有些過份,犯了錯就得受罰,即便是不會一擼到底,降級也是非常合理的處理方式。周鎮濤的意思大家也能夠猜到,無外乎想讓陳克明確表示不會把這些同志閒置不用。不過組織上的人事安排自然有組織上決定,周鎮濤讓陳克做這等表態,完全不符合制度。
周鎮濤的老戰友打斷周鎮濤的話,擺明是想讓這件事就此打住,這固然是戰友該有的表現。只是這種幫助太晚了,連同志們都明白了周鎮濤為自己考慮的本心,更不用說陳克這等眼裡不揉沙子的領導者,既然周鎮濤已經說了前半段,後半段說不說完區別不大。
果然,陳克的臉色陰沉下來了。在整場爭論中,陳克還沒有這樣的表情。在周鎮濤一臉尷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時候,陳克開口說道:“周鎮濤同志,我們人民黨是一個革命政黨,我們的組織對人的判斷與其他政治勢力不同,與很多傳統的中國對待人的判斷也不同。人民黨認為判斷一個人的標準,不是這個人的官位,不是這個人的職務。而是這個人的勞動能力,是這個人在工作與學習中表現出來的態度。而你所說的一切,我個人的看法是,你始終堅持對一個同志的判斷標準,首先是他的官位,首先是他的職務,而不是這個同志自身。如果你一定要堅持這樣的態度,我只能說,你的認識水平還沒有達到一個合格的人民黨黨員的標準。你並不是一個真正合格的革命者。”
會議室裡面響起了一陣低沉的聲音,有倒吸一口冷氣的,有忍不住嘆氣的,或者在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不小心輕輕撞了桌子與板凳的。這是陳克第一次如此正式的說出否定同志的話。在此之前,陳克偶爾也會發火,可從不會把話說的如此不留餘地。
看著同志們的表現,陳克心裡面也覺得很不舒服。在矛盾焦點越來越細化,越來越實際化的現在,有些事情不是單純靠教育就能達成目的。強扭的瓜不甜,在任何時候都是一樣的。即便知道有些事情是必須做的,但是陳克想到自己做了這樣決定的後果,心裡面還是難免有些惆悵。
當陳克正準備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周鎮濤的老戰友淮海軍區政委楊寶貴終於站起了身,他調任這個職務也不久,所以一直沒有太多發言。“陳主席,把周鎮濤同志交給我們軍區黨委來處理吧。就他現在的表現,我個人覺得已經不是他的錯誤問題,而是要討論一下週鎮濤同志的去留問題。黨委一直沒有討論周鎮濤同志的問題,是黨委工作的失職。我們前面錯了,後面就不能繼續錯下去。”
楊寶貴攬過了全部責任,陳克也不好再說什麼。他的目的是整風,而不是對同志們窮追到底。“那就交給黨委討論吧。”陳克說道。
這件事到此貌似有了結果,大部分同志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