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是這些字眼。人民黨的重炮更是被形容的宛如瘟神,每一炮都能讓北洋軍傷亡慘重。靳雲鵬兩度進入北洋軍校深造,然後被選入附設炮隊隨營武備學堂第1期學習,畢業後留任教習。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炮擊的實際威力。
肯定是前面的那些人無能,找出各種藉口來哄騙司令部。懷著殺一儆百的強烈渴望,靳雲鵬決定到一線北洋軍那裡看個究竟。
在親兵馬隊的緊緊保護下,靳雲鵬開始向30多里外的前線進發。七月份毒辣的太陽讓靳雲鵬額頭上很快就有了汗水,這又加倍的激發了他的憤怒情緒。馬隊裡面都是好馬,放開速度之後帶來的涼風到還算不錯。然而越靠近青島,一度遠遠的炮聲就愈發清晰起來。不僅如此,進入能夠聽到炮彈劃破空氣發出的尖銳嘯聲的範圍後,炮彈落地時傳來的巨大沖擊波讓靳雲鵬的坐騎也開始受到驚擾。
北洋軍的軍醫院在進攻部隊後方的路邊,靳雲鵬最先看到的北洋軍大群北洋軍就是這些人,白色繃帶裹纏著各個位置傷處的傷兵在醫院營地周圍到處可見。隨便掃了一眼,靳雲鵬就能大概判斷出這些人少說也有兩三千人。這還是能夠看到的,在帳篷中趟的應該是根本無法移動的重傷員。整個營地裡面最少也得有五千以上的傷兵。儘管傷兵營距離大路還有段距離,可隨風傳來的聲音中不乏有細微的嚎叫聲。
僅僅是幾天就有了這麼多傷兵,那戰場到底又是一種什麼局面。靳雲鵬心裡面突然有種如墜冰窟的感覺。雖然他早就知道戰爭是有勝有敗的,不過打仗這等事要的是士氣,若是戰前先有了失敗的念頭,那定然是處處不順。所以靳雲鵬一直不去考慮面對人民黨戰敗的可能,他已經把手中所有的兵力都給用上,要得就是靠人數優勢攻下青島。就眼前看到的局面,北洋軍不是沒有大規模作戰,如果沒有大規模的作戰,怎麼可能有這麼多傷兵?猛然間,一股一直壓在心底的有可能戰敗的想法帶來的不安感覺讓靳雲鵬覺得脊背上一陣陣發涼。
過了傷兵營好遠,靳雲鵬的思緒都沒能從這種不安中掙扎出來。直到他看到前面道路上出現了一群身穿北洋將官軍服的人。此時靳雲鵬心中的惱怒已經被傷兵營的慘狀給打掉了大半,他強行收回了思緒,催馬向著那群迎接的北洋將官們馳去。
幾天的時間能夠將一群原本趾高氣昂的人打擊到意氣消沉乃至心如死灰,如果沒有能夠親眼見到,靳雲鵬是絕對不會相信的。眼前的這群北洋軍軍官們就讓靳雲鵬大開眼界。第六軍軍長趙玉珂看上去彷彿老了十歲,他身邊的所有的軍官沒有一個神色正常,或者茫然,或者困惑,或者被嚇得要死。總之,這群北洋將官當下看上去像是被嚇壞的孩子,一點都看不出是十萬大軍的指揮官。
靳雲鵬一看這群人的熊樣心中原本已經有所消退的怒火更加旺盛的燃燒起來,他在馬上怒吼起來,“趙玉珂,你這到底打的是什麼仗?!”
雙手用力並在身體兩側,呈現立正姿勢的趙玉柯身體一震,片刻之後這個男子持續的震顫了一陣,他突然抬起頭,眼睛紅紅的,帶著哭腔對靳雲鵬喊道:“靳老總,你跟我去個地方!”
旁邊有人備馬,趙玉柯也不管背後的靳雲鵬到底有多麼驚訝,他率先向著左邊馳去。見趙玉柯表現如此出人意外,靳雲鵬倒也不著急問趙玉柯的罪過。他跟在趙玉柯後面催動馬匹。
接近了一個小山丘,靳雲鵬就聞到一股難聞的味道,那是什麼開始腐爛之後的味道,但是趙玉珂彷彿沒有感覺一般繼續向前,靳雲鵬已經跟到了這裡,也沒有理由不跟下去。剛繞過山丘一點,靳雲鵬就看到地上有一小片北洋軍躺在那裡。
這大夏天的,北洋軍中午頭躺在太陽底下睡覺?靳雲鵬登時覺得大怒,不過片刻後他就看明白了,這根本不是活人,那些人要麼身上有大塊乾涸後的黑色血跡。要麼根本就是缺胳膊少腿,地面上躺著的都是死去的北洋軍屍體。越向前,靳雲鵬視野就越寬闊,只見幾乎鋪出去幾里地,有幾十米寬的地面上,堆著數不清的北洋軍屍體。一些北洋軍用布蒙著臉,正在這些屍體鋪成的地面上搜尋著。靳雲鵬馳近之後,看到這些北洋軍的身後堆著一堆堆髒乎乎的金屬玩意,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堆堆的銀元。那些銀元上血跡斑斑,只有沒有沾血的部分才在在陽光下反射在金屬的光澤。
此時趙玉珂已經勒住馬匹,等到靳雲鵬到了他附近勒住馬,趙玉珂才哭喊著說道:“靳老總,打了三天了我們就死了幾萬的人。不是我指揮不力,也不是我沒給大夥發餉,這是真的打不下去!”
夏天蒼蠅多,屍體更招蒼蠅。當北洋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