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的戰鬥中先是全面壓制了北洋軍的偵察部隊,到了6月10日以後,人民黨的小部隊出動出擊,開始對北洋軍的外圍據點實施打擊。北洋軍面對人民黨犀利快捷的進攻沒有準備。當他們得知自己的外圍據點遭到襲擊,派遣大部隊前往解圍的時候,人民黨部隊已經撤退。留給北洋軍的只是據點中滿地的屍體。
或許是北洋軍覺得被英國人清楚的看到自己的醜態過於沒面子,這樣的襲擊發生了十幾次之後,北洋乾脆拒絕英國觀察員再參與司令部的任何會議。對此,英國人是又好氣又好笑,難道北洋這些人認為英國人相信北洋軍在小規模戰鬥中能夠勝過人民黨麼?
河北電報網路並沒有遭到截斷,面對北洋的表現,英國公使館最大的感覺是北洋不可信。對這樣的局面,英國公使館裡面討論數次,其結果居然是眾人傾向於“維持現狀”。
莫道前路無知己八十六章結束的開始(十一)
1915年6月12日,河北與河南交界處。
曹家鋪是一個河北臨漳縣再普通不過的小村,距離河南安陽地界有四十幾裡地的路程,距離邯鄲也不過六十幾裡,雖然距離京漢鐵路比較近,只是距離車站比較遠也沒有能夠佔到什麼光。曹家是村裡面的大姓,基本上全村80%以上的都是曹姓居民。
眼看著夏收就要開始,平日裡曹家鋪就該激烈的準備夏收。但是今年全村居民卻聚集在村頭召開了會議。這是曹家的族長親自領頭召開的議會,各家各戶的男丁都來參加了會議。百十口人聚在一起也算是密密麻麻。
族長曹景秀已經六十多歲,因為經常下地,膚色呈現莊稼漢特有的醬紫色,“諸位老少爺們,這次請大家過來想說的是最近要打仗的事情。咱們到底是投奔人民黨還是跟了官府。”
河北是直隸省,對官府瞭解最多,反抗的事情也不少曹景秀這麼一說,鄉親們已經有人喊道:“這北洋的稅定成這個樣子,我們若是跟了官府豈不是要餓死?”
反對者嚷嚷出聲後,支持者也說話了,“這收稅只收一年,忍忍不就過去了。”
支持者是本地地主曹翠山,他的話剛落,最初的反對者曹景貴立刻把話給頂了回去,“你家兒子當了北洋軍,你自然要支援官府。可今年年景也不是太好,官府還要守七成稅。只剩三成糧食,我們能熬到明年麼?”
曹家鋪與中國萬千個農村基本情況差不多,凡是比較有錢的家庭輩分都比較低。這也幾乎是必然的,家裡面地多有錢之後事情也多,加上成親對他們也不難,成親都會相對晚一些。窮人家成親不易,家裡早早就會開始張羅,反倒更早成親。一代人可能只差五六年,可七八代積累下來就是六七十年的時間。曹翠山與曹景貴都是四十出頭,可輩分就差了三輩。認真的說起來,與族長曹景秀同輩的曹景貴還是曹翠上的太爺。
曹翠山爭辯道:“官府這兩年買糧食也買了不少,大家手裡不缺這幾個錢。又何必投了人民黨呢?”
曹景貴冷笑起來,“哈哈,你家糧食多,賣糧食自然賺到了大錢。可我們一年才賣了多少糧食,能掙幾個錢。現在糧食價格都快到天上了,交了稅之後,我們哪裡有糧食可賣。按這一石麥子十六塊大洋的糧價,我們傾家蕩產也買不了一石糧食。”
北洋缺乏糧食,手中又有大洋,這一年多來麥價從一石四塊飆升到一石十六塊大洋。漲了四倍。河北最近幾年沒有災害,收成馬馬虎虎。百姓還沒有到揭不開鍋的地步。近一年來不僅僅是麥子價格飆升,其他的糧食價格也都漲了三四倍,大家見到糧食價格如此飆升,把能賣的糧食都給賣掉了。眼瞅著夏收要開鐮,不少人家裡面一粒糧食都沒有。就等著麥子收割之後吃口飽飯。就在這時候,官府下令今年的稅收漲到七成。莊稼人都極為務實,三成的糧食頂多讓大家吃半年,大家手裡頭那點子錢根本不足以購買半年的糧食。情況這麼下去只有餓死了。
雖然提出的是“造反”的大事,族長曹景秀仍然不得不在眾人壓力之下召開了這次會議。
曹景貴的說法得到了全村大多數百姓的支援,眾人紛紛說道:“我們不是沒有和縣裡面說過此事,但是那幫收稅的一點都不通融。若不是他們被人民黨給打跑了,現在只怕就住在地頭等著收咱們的糧食呢!”
身為地主,曹翠山自然不可能支援曹景貴的意見。他喊道:“人民黨到了咱們這裡可是要分地的。”
“分地又咋了?河南那邊分了地已經有幾年了,那邊人日子可比咱們過的好多了。”曹家鋪距離河南安陽地界不過四十幾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