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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若想聽我授課,卻也不是那麼容易。”

“文青兄有何吩咐?”齊會深連忙坐下,拿起了筆。

“你把你覺得能聽課的朋友聚集起來,讓遊緱把她的朋友裡面覺得能聽課的朋友也給聚居起來。另外,咱們還要張貼海報,就說咱們的學校要開辦了,老師要試講。歡迎那些想讓孩子們來我們學校上學的家長帶孩子來聽課。而且,廣告上說,我們也開辦工人夜校,歡迎願意來聽課的工人兄弟們來聽課。”

“文青要給他們講革命?”齊會深覺得陳克變得很奇怪。

“給他們講革命,這是公開鼓動造反啊。我可沒有那麼傻。我講一些基本的課程,如何認識這個世界的課程。”

“那這和革命有什麼關係?”齊會深理解不了。

“我怎麼成為一個革命者的?如果不能夠對世界有一個正確的看法,我是成為不了革命者的。一個革命者,必然是有些對世界基本常識的瞭解。我話說在頭裡,這個課你們必須聽。這是一切的基礎。”

齊會深雖然不是很明白,但他還是點點頭。

“對了,會深,我的上海話現在說的怎麼樣,大家能聽懂麼?”陳克問。

“我覺得應該可以,其實文青的官話也不錯的。”

“我們既然要貼海報,不少來聽課的都是當地人,我說官話,他們可未必能懂。入鄉隨俗了。”

這話像是齊會深熟悉的那個陳克了,思維細緻,考慮問題儘可能的周到。

“會深,我現在列一個課程表,不同的課,講課時間不同。一會兒我們大家一起商量一下。”

“好,我先去把傳單的事情給確定一下。”

上頭有人就是不一樣,幾天前拿了英國人的檔案,齊會深在上海當地官府那裡暢通無阻。雖然檔案上頭要求上海官府批地,給錢。不過齊會深很有自知之明的不提此事,學校的文書,醫院的文書,都辦得很快。上海仁心醫學院在紙面上就正式開張了。

附屬醫院算是最早開張的,這些天,武星辰把藥賣得很不錯。十幾天時間,就治療了六十多人。遊緱找來的醫生王啟年,治死了一個人。幸好治病前簽了合約,加上病人是個單身的天地會幫眾,總算沒有把事情鬧大。

陳克此時頗為感謝武星辰,武星辰已經放出去了話,這藥過於猛烈,估計十個人裡面得死一個。每個病人在接受治療之前,都被反覆告知這個事實。所以總算是能夠和平處理了。

這年頭花柳病是不治之症,有藥來治療已經是謝天謝地了。更不用說,十個人裡面最少能活九個。這機率比起以前的傳統治療方法,可以說是跨時代的進步。

齊會深從來沒有這麼正大光明的印刷著廣告,只是內容從革命宣傳變成了廣告。手工絲網印刷機是剛買的,用起來非常順手。齊會深正不辭勞苦的玩命推動著把手,突然外面一陣喧譁。探出頭一看,幾個洋鬼子在門口喊著什麼。

醫院就是一個普通的院子,二層樓。門上掛了畫著紅十字的門簾。院子裡面撒了些消毒水,王啟年這些天一直在外面行醫,醫院裡面根本就沒有人。除了洋鬼子之外,還有一個翻譯在洋鬼子旁邊。看到齊會深出來,他趾高氣揚的問道:“你是醫生麼?”

“醫生不在。”齊會深冷冰冰的答道。仔細一看幾個洋鬼子,都是染了花柳病的。一個個臉上、嘴邊都是膿瘡,看上去頗為噁心。

“你們後天再來吧。今天,明天都沒有醫生坐診。”齊會深毫不客氣地說道。

翻譯看齊會深毫不示弱,言語間已經有攆人的意思。他連忙轉身對洋鬼子說了幾句,大出齊會深意料之外,洋鬼子對著翻譯吼了幾句,然後衝著齊會身和善的笑了笑。笑容雖然很客氣,不過配合了那些大瘡,倒是更讓人噁心了。齊會深好歹也是交回學堂畢業的,英語沒有丟下。那些洋鬼子對翻譯的態度很不滿意。不過齊會深懶得去搭理洋鬼子,他也裝作不懂聽不懂洋鬼子的話。

翻譯被吼之後,氣焰立刻不再囂張了。他也假笑著說道:“請問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齊會深還是不夠客氣,“我叫齊會深,是醫學院的教導主任。我不是醫生,我不會治病的。”

“那齊先生,醫生什麼時候能夠回來?”翻譯仍然假笑著問。

好歹這家醫院也是掛著英國人的頭銜,所以齊會深也不好意思把洋鬼子拒之門外。他掏出懷錶看了看,11點40分。王啟年說了中午會來取藥。這會兒想來也該回來了。齊會深答道:“你們稍等一會兒,醫生估計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