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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起來,“先進去吧。”說完,秋瑾帶著陳克進了徐家的大門。秋瑾和徐錫麟是表親,徐家的僕人見到秋瑾僅僅是點頭問好,兩人到了後廳坐下。秋瑾掏出一張紙遞給陳克。從她袖口中隱約露出了那塊手錶,這塊手錶本身並非粗曠型,此時在秋瑾纖細結實的手腕上閃爍著晶瑩的光彩,感覺一點都不突兀。陳克看了一眼,就把目光落回到紙上。這是張字據。大意是陳克用一塊手錶作為抵押,向秋瑾借了50兩銀子,借期兩年,不要年息。陳克讀完了這份字型娟秀的字據,掏出筆來直接在上面簽了自己名字。秋瑾瞅了瞅那難看的字,又瞅了瞅那支很21世紀再普通不過的一次性筆,這才把一個小包遞給陳克。陳克解開小包。包裡面除了四十兩散碎銀子之外,還有十串銅錢。陳克根本不知道當時的白銀與銅錢的兌換率,他也不願露醜,直接把那個小包收進自己的挎包。

交接剛完成,徐錫麟就進了客廳。互相問好之後,徐錫麟就急急忙忙的詢問陳克,是否帶了新的文稿過來。陳克掏出了自己寫的其餘文稿。這是他會到這個時代之後所寫的全部東西了。一個多月的思考,最終變成三萬多字的文章。還沒有全部寫完。

徐錫麟連忙坐下開始翻閱,秋瑾拿出昨天的文稿,“文青,昨天回去我仔細看了一遍。歐洲的事情我懂得不多,不知文青對日本有多少了解?”

“日本啊。不知秋姐姐想問哪個方面。”陳克問道。

聽了這話,秋瑾臉上現出詫異的神色,這種自信滿滿的態度的確少見,秋瑾興沖沖地問道:“文青,這次日俄戰爭,你怎麼看。”聽了秋瑾的話,徐錫麟猛地抬起頭,等著陳克說話。

“打仗就需要錢。日本現在沒錢了。怎麼辦?借錢。”陳克微笑著說道。秋瑾很喜歡日本人,在當年,革命黨大多數都喜歡日本。陳克知道這些,所以他不得不笑。雖然臉上在笑,但陳克決定得讓秋瑾明白日本不是什麼好鳥。

“從哪裡借的錢?”秋瑾還沒有說話,徐錫麟先問道。

陳克看了徐錫麟一眼,然後答道:“美國向日本提供了戰爭借款。日本拿這筆錢當作軍費,和俄國作戰。所以這一仗,俄國可以輸,輸了之後頂多不割地賠款就好。日本卻輸不得,輸了就難以翻身。日本要奪取的是在東北的所有權。打垮了俄國遠東的軍事力量之後,日本就可以藉著這次勝利,以軍事力量為靠山,掠奪中國東北的利益。這樣,戰爭就有了紅利。俄國輸了,允許日本在中國東北擁有特權就行了。它不可能割地賠款。”

這話說完,徐錫麟和秋瑾沉默下來,良久之後,秋瑾才問道:“文青,你這訊息從哪裡來的?美國為何要借錢給日本?”

陳克臉上帶著冷冷的笑意,“這可不是什麼秘密訊息,只要秋姐姐你到歐洲和美國的金融市場去打聽一下就知道,日本從1904年到現在已經發行了4次債券,明白人都知道,這些債券是戰爭債券。日本現在戰事有利,那些債券漲了很多。歐洲人沒怎麼購買日本的債券,倒是美國華爾街是購買的大頭。至於美國為什麼要買日本得戰爭債券。很簡單,美國人也要爭奪東北的利益。現在英國在長江流域,還有北京天津等地實力很強。美國想進來分一杯羹,自然是非常困難。東北就是美國想插手的地區。但是東北由俄國把持,他們就要打破俄國人的地位,除了戰爭之外,沒有別的辦法。”

徐錫麟聽完這話,已經是怒目圓睜,咬牙切齒地說道,“喪權辱國,喪權辱國。”

“伯蓀兄,滿清拿什麼去打?現在日俄在中國東北開戰,滿清居然劃出中國土地作為列強的交戰區,還要中立。哈哈。日本和俄國為了爭奪在中國的特權,在中國大打出手。滿清居然還把這塊中國的土地當作外國的交戰區,還有臉宣佈中立,天下有比這更加可笑的事情麼?”陳克的話和冷笑聲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來的。

啪的一聲,徐錫麟在椅子扶手上猛捶了一拳,手中的文稿已經被他攥變了形。徐錫麟發洩之後隨即看到文稿差點被自己給弄破。連忙愧疚的把文稿展開,“文青,我失態了。你這文稿裡面可有能讓中國強大的辦法?”

“我沒有寫。”陳克答道。

“為何?文青信不過我不成?”徐錫麟目光灼灼的看著陳克。

“不是,革命得一步一步走。我就是寫了,也沒什麼用。這麼說吧,伯蓀兄,你我現在就算是想去東北,打跑日本人和俄國人,我們兩個能做到麼?而且咱們怎麼到東北去呢?我知道伯蓀兄一心為了救國,但是救國總也得有方法”陳克剛說到這裡,徐錫麟就打斷了陳克的話,“只要能救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