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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常希望能夠在陳克手下多承擔些工作,然後賺一筆的。沒想到陳克雖然有諸多賺錢術,卻偏偏對此並沒有太在意的樣子。反倒搞什麼新思想。謝明弦不滿很久了,今天他實在忍不住,乾脆就是直言相告。

謝明弦一氣說完,看著陳克面色凝重,又覺得自己或許說的重了。在陳克這裡,掙得不多,但是陳克也總算是文人,而且從事的工作並不是體力勞動。若是染謝明弦現在再去找份工作,他也覺得未必能夠找到這種型別的,若是陳克一怒之下翻臉想到這裡,謝明弦也有些惴惴,他說道:“我這也是自己的看法,不當之處,請文青先生見諒。”

陳克陷入了沉思,他並沒有猜到謝明弦的心思,而且思考的事情其實和謝明弦毫無關係。謝明弦的這番抱怨,讓陳克突然意識到近期在困惑自己的一件事。“革命工作到底應該怎麼搞下去。”

一定要說的話,陳克本人不是一名試圖打破一切的革命者。出生於中國已經初步完成工業化建設的20世紀末新人,陳克自小就在骨子裡面灌輸進去了“體制”二字。如果說當年的黨是靠了理論學習,在中國這個農業國建成了一個真正的工業政黨,那麼陳克的覺悟倒還真的符合了馬克思本來的願望。馬克思寫的著作,本來就是給工業國的人民讀的。陳克完全在這個“適用範圍”之內。

陳克知道“對錯”,但是他本人也未必是什麼勇於創新的人。沒有足夠的社會實踐,向在理論上有所突破並非一件容易事。回到這個時代,陳克所作的一切都是“模仿”。對前輩們的模仿。而陳克的“體制”本質,又讓他沒有辦法接受“犯錯誤”。在黨的歷史上,這個階段犯了很多錯誤。這是一種必然,沒有經歷過失敗,自然無法總結經驗走上正確的道路。陳克當過老師,在他人生中這個不算太長的時期,陳克明白了一件事。如果老師真的認真教學的話,那麼在教學過程中,老師的收穫遠比學生大得多。因為學生們只會犯自己的錯誤,而老師則透過學生見識過無數的錯誤。

正確的道路並非是理論上的那麼一條直線,他都是經歷過無數次失敗,無數的錯誤,最後發現了通向正確的途徑。這個過程不是靠學習,而是靠實踐來完成的。陳克做過一個比喻,學生們看到的前方,往往是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但是在陳克看來,則是一條甚至多條山路。這不僅僅是陳克本人的實踐,更多的包括了陳克從學生的實踐中學到的很多東西。

如果從這個經驗的角度來看,陳克現階段就該放手讓大家自己去實踐革命,體會革命。陳克要做的,就是和大家一起去分析這些實踐的結果,探討出正確的道路來。陳克自己就沒有什麼革命經驗。而且即便陳克先在想去實踐,諸多工作也暫時捆住了陳克,他沒有這個時間去基層。結果就是陳克先在玩命的向學生和同志們灌輸理論知識。但是學生們貌似並不領情。

大家面對現在的難題,需要的是解決辦法,需要的是去做,而不是學些完全脫離了實踐的理論。面前的謝明弦就是一個例子,學校裡面對陳克不滿的學生,也是例子。只要提供給他們實踐的機會,同學們和同志們肯定能夠有很大的進步。

但是陳克也知道,一旦進入實踐期,事情肯定會脫離陳克的控制。現實永遠比最誇張的小說更離奇,就像同一個物理理論在學生們中間會產生南轅北轍的理解一樣。陳克高中的時候,有一個同學,做選擇題全錯,哪怕是多選題,只有一個錯誤答案,這位同學就能夠只選擇這個錯誤的,而放棄一切正確答案。當時的物理老師沒有生氣,他反倒認為這位同學是真的努力學習了。不然的話,光蒙答案,怎麼都不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革命不是請客吃飯,革命也不是做考試卷。如果放手讓同志們做起來,註定會有各種損失,陳克可沒有隨時解決好所有問題的自信。而且革命也會無情的拋棄很多人,這點早就被無數例證證明過了。陳克捫心自問,看歷史書的時候,陳克還能夠認同“殺伐果斷”,但是面對這些朝夕相處的同學和同志,陳克下不了這個決心。

正在思忖中,房門開了。于右任推門進來,一見到陳克,于右任臉上佈滿了驚訝。“陳先生來了。”

連忙把其他念頭甩在一邊,陳克站起來說道:“於先生,我這是來負荊請罪了。”

聽了這話,于右任哈哈一笑,“學生們年輕氣盛,和陳先生有什麼關係。若說負荊請罪,我這當老師的豈不是更有罪?”

大家坐下之後于右任大概把這次的事情說了一下,所謂打架自然不是性命相搏,連拳打腳踢都算不上。只不過是學生們推搡了幾下,撕破了一件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