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09部分

遠名義上也是中顧委的成員,但是他本人跑去北京做學問,基本上沒有來參加過委員會。

能以非中顧委成員卻領導中顧委會議的,也只有陳克一個人。和老戰友們說話,陳克自然輕鬆的多,他笑道:“第一,我不能問是誰會跳出來。第二,我也不想問誰會跳出來。是非曲直從來沒有公論,我這可不是挑撥,如果秦佟仁同志與遊緱同志還都在第一線,他們兩個人牽扯的利益集團都不會一樣。”

秦佟仁當然知道陳克雖然笑呵呵的說,卻根本不是開玩笑。所以秦佟仁也笑道:“我一直不管黨政,所以我想問一個問題。溫情的意思是這種爭奪絕對不會有盡頭麼?”

“鬥爭什麼時候會有盡頭呢?”陳克笑道,“國家是階級統治的工具,既然是階級統治,肯定存在不和調和的矛盾。國家這種工具既不神聖,也不神秘,說白了就是一個暴力機器。按照馬克思主義的觀點,這將是人類最後的矛盾,等到進入共產主義階段,連國家這個人類社會形態也會消亡。這種形態會讓位給更先進,更加能夠發展生產力的社會組織模式。”

秦佟仁的確不是搞黨政出身,對陳克的話讓秦佟仁大有一種雲山霧罩的感覺。遊緱與秦佟仁好歹在一個部門工作三十幾年,她笑道:“一切社會變遷和政治變革的終極原因,不應當在人們的頭腦中,在人們對永恆的真理和正義的日益增進的認識中去尋找,而應當在生產方式和交換方式的變更中去尋找;不應當在有關的時代的哲學中去尋找,而應當在有關的時代的經濟學中去尋找。對現存制度的不合理和不公平,對‘理性化為無稽,幸福變成苦痛’的日益清醒的認識,只是一種象徵,表示在生產方法和交換形式中已經靜悄悄地發生了變化。”

恩格斯的這段話被人民黨引用過無數次,秦佟仁聽了這話之後是若有所思。章瑜的政治敏感性遠超過秦佟仁,他問陳克,“你這是準備讓被解放的地區的那些人自己去摸索道路麼?”

“讓他們自己摸索的話,肯定要吃一茬苦,受一茬罪。”遊緱笑了。

“呵呵!大家這話說的跟他們可以避免吃苦受罪一樣。”陳克笑起來了。

聽了陳克聽似尖酸刻薄,卻絕非尖酸刻薄的評價,都在苦海中折騰了幾十年的同志們忍不住也笑了。有的是無奈的笑,例如遊緱,有的是苦笑,例如秦佟仁,還有一種是“你小子也有今天”的類似不懷好意的促狹笑聲,例如章瑜。

陳克等大家笑完了,才說道:“模仿別人,哪怕是模仿的再像,也是無法獲得自我解放的,甚至會迷失了真正的自我。對於個人是這樣,對於一個組織和國家也是這樣。唯物主義者與唯心主義者的最大區別就在於,相信物質第一性還是相信意識第一性。如果是唯物主義者,他們首先相信的就是已經實際存在的東西,而唯心主義者們都相信存在一個絕對正確的理論。我現在這麼認為,馬克思主義者們最大的敵人甚至未必是資本主義制度。因為隨著生產力的發展,資本主義制度自己就會維持不下去。以唯物主義為核心的馬克思主義,最大的敵人是唯心主義。作為追求個人乃至社會最終解放的馬克思主義者,都要戰勝這些敵人。”

秦佟仁對這些看似高深,但是實際上很簡單的東西的理解反倒遠比複雜的制度與理論理解的更透。他理解了陳克的想法,所以更加只能苦笑了,“按你這麼說,如果那些國家的統治階級或者統制階層試圖獲得的是國家富強的結果,他們以後日子可是苦不堪言。”

“滿清為了能夠得到皇權的強大,為了維持自己的統治,最終還滅亡了呢。秦兄你天津機械局出身的,你對此應該非常瞭解。”陳克答道。

秦佟仁帶了點反駁的意思說道:“我現在能了結,因為那時候我真的認為這些東西是能夠救國的。而且即便到了現在,我也認為工業化能夠救國。錯的是那些思路,而不是工業化本身。”

陳克沒說話,遊緱起來反駁了,“還是那話,物質第一性,還是意識第一性。統制的基礎講不講科學,在科學的基礎上講不講民主,這才是決定一切的根本。我們是這麼一路走過來的,要是剛革命的時候,咱們就大講這個,而不是講勞動,勞動,勞動,咱們根本就沒有現在的一切。”

“獲得獨立與解放僅僅是個開始,甚至未必是幸福生活的開始。那些地區的人民得自己越過這一切才行。就算是給他們講,他們也理解不了。不用說他們,就算是咱們自己再來一次,該吃的苦能少吃一絲半毫麼?”章瑜做了總結性的發言。

回想起自己參與革命後的這一路篳路藍縷,秦佟仁有種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