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房屋中,燈火通明,顯然是洪令洋又已經修復好了壞掉的燈泡。
我看了一陣,扭頭飄然而去,去尋我的身子了。
越過佛耳潭的水面,奔到岸上,一路飄飄浮浮,早看見紅葉峽中坐著一地穿著綠衣和白衣的人,不用說,便是木堂的弟子和金堂的弟子了。
為首的幾人,團團坐在一堆兒,卻是成哥、池農、邵薇、古朔月、安木主和金奎等,正點著篝火,圍著一具屍體,那屍體不是別個,正是我自己的,肩膀連帶腦袋被成哥摟在懷裡,成哥正放聲大哭呢。
我走得近了一些,聽見成哥一邊哭,一邊嘟嘟囔囔的說:“錚子啊,都是我害了你啊,嗬嗬要不是因為我,你也死不了啊,嗚嗚你死的好慘啊,嗬嗬”
“別哭了。”邵薇在旁邊聽得不耐煩,道:“成哥,你哭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跟唱戲似的!歸塵哥不會就這麼容易死的!說不定,待會兒就能醒了!”
“醒什麼啊醒!”成哥擦了一把鼻涕,順勢抹在我的衣服上,看得我一陣惡寒,只聽成哥抽抽搭搭的說:“死獸醫都說錚子三魂七魄丟完了,一魂一魄都不剩,這還怎麼醒過來?”
邵薇道:“那又怎麼著?歸塵哥是陰間的常客,去了之後,跟陰司的官員打個招呼不就又回來了?”
“什麼陰間的常客。”成哥道:“錚子也就死了一回,去了一次陰間而已嗚嗚而且,這一次,是洪令洋那廝用黑冰把錚子的三魂七魄給攝走了!嗬嗬安木主,你說是不是?”
“是。”安木主嘆息了一聲,道:“這一次,可真是不樂觀,歸塵兄弟的三魂七魄被洪令洋的黑冰給攝走了,那黑冰,我看見又沉入了佛耳潭底,歸塵兄弟就算是死了,這鬼魂也到不了陰間啊。”
“給撈上來。”古朔月說道。
安木主搖了搖頭,道:“那潭水根本就不可能下得去,下去就是個死,你們不信的話,可以去體會一下那水中的陰寒,不單單是冷,更有一股深入骨髓的陰氣,活活要人的命!誰能下去?”
“讓大傻成下去!”池農瞪著眼道:“每一次,都是他笨蛋,鬧出來的事情!”
“我去就我去!”成哥又順勢在我衣服上抹了一把鼻涕,道:“大不了我也死在水底下,正好跟錚子去做伴。”
說著,成哥就準備起身。
我暗笑了一陣,朝著那篝火使勁一吹,弄出了一陣陰風,只聽“呼”的一聲響,那篝火猛地竄動起來,驚得眾人都是一愣。
我趁機大聲喊道:“我是陳歸塵!我回來了!”
剎那間,眾人一陣沉默,都驚呆了。
只有金奎弱弱的問道:“剛才,是不是有人在說話?”
“我,我也聽見了。”安木主有些哆嗦道:“好像還是歸塵兄弟的聲音!而且,還有一股陰風吹了過來。”
“兄弟!”成哥突然大叫一聲,道:“是你顯靈了嗎!?”
“必定,是,是詐屍了!”安木主驚道:“歸塵兄弟的魂魄已經沉入佛耳潭中了,不會顯靈了!”
“可是剛才那一陣陰風,委實吹得奇怪啊。”金奎吶吶說道。
“是我顯靈了。”我胡謅道:“是上天見我可憐,特意把我的魂魄從佛耳潭底放了出來,讓我來與諸位告個別。”
“啊?!”
眾人都是驚疑不定,池農愕然環顧眾人,道:“居然還有這等事?”
“怎麼,你們不信?”我朝著那篝火又吹了一口氣,吹得那火四處亂跳,眾人的臉色越發的變白,我又繞到池農腦後,朝著池農的耳朵吹了一口氣,池農猛地一跳,從地上跳將起來,張皇失措的環顧四周,愕然道:“剛才是誰,誰在吹我?”
“是我啊,農哥。”我幾乎都要笑出聲來了,情知池農看不見我的存在,便越發要戲弄戲弄他,道:“你不信我顯靈了嗎?我這是來跟各位見最後一面的,我死的真是好慘啊”
“我信,我信!”成哥叫道:“錚子,都是我害了你啊!我對不住你啊,嗚嗚”
“歸塵哥!”邵薇卻急道:“你就不能復活了嗎?”
“唉”我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道:“上天說我是因為救陳成而死的,所以陳成必定要答應,為我做一件事,我才能安息。”
“兄弟啊!”成哥又哭了起來,道:“上天為什麼要你安息,就不能叫你還魂活過來啊!”島協狂亡。
我道:“上天說我也可以活過來,不過說陳成你得答應老老實實交代三件事,上天怕你做不到,所以我也就不想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