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叔哪裡受得了這等掌力!
身子直如被車撞擊,直挺挺地往前飛了出去,這一飛,足足有三丈多遠!
我和池農飛奔向前,我嚇得膽顫心驚,生怕這剛剛才復生的德叔,又被六叔給一掌拍死了!
可是沒想到的是,我和池農還沒有奔到德叔身前,德叔就“蹭”的一聲,從地上彈跳起來,扭轉身,惡狠狠地看向我們!
我和池農都呆住了,也不再往前走了剛才陳弘義的那一記塌山手的掌力,任誰都可以看得出來,絕非是血肉之軀所能阻擋的!
可是德叔分明是一點事兒也沒有!
對了!
我猛然間恍然大悟,現在的德叔根本就不是血肉之軀!
他的身子是泥土做的!
是用移魂煉魄術給煉化出來的!
第十二章 土生土長
德叔彈跳起來,臉上的戾氣更甚,一雙眼睛也變得赤紅如血,兩道目光掃來,就彷彿是兩柄利劍,直刺肉裡!
“嗬嗬!”
德叔口中嗚咽不清的叫著,又伸出了兩條胳膊,十指箕張,朝站在最前面的我惡狠狠撲來!
“德叔!”
我站著沒有動,而是大聲叫道:“是我!我是錚子!”
德叔的眼中寒芒一閃,戾氣似乎是消退了一些,但手,還是往我這邊抓來!
“蠢貨!他已經不是德叔了!”
站在我身旁的池農罵我了一聲,然後左手探出,一把把我給拽開,右手一揮,一片藥粉輕飄飄的落下,與此同時,池農指間已經捏出了三根亮閃閃的銀針,朝著德叔胸口急刺而去!
那股藥粉灑在德叔臉上,讓德叔遲疑了一下,就是這一遲疑,池農的銀針準確無誤地紮在了德叔胸前!
池農是想封住德叔的穴道,不讓德叔再動!
但是,那些銀針在頃刻間卻全都彎了下去,折彎了下去!它們根本就刺不進去!
不但刺不進去,而且三根銀針還在漸漸變黑!
從針頭到針尾,變得烏黑!
池農的臉色變了!
德叔本人也似被池農刺激到了一樣,剛才還略略平靜了些,被這三根銀針一刺激,重新又變得癲狂起來!
“嗬、嗬!”
德叔瘋狂的聲音在喉間嘶吼著,他奮力頂著胸前的銀針,兩隻血紅的眼睛睜的又大又圓,整個身體直挺挺地往前,兩隻手狠命地朝池農腦袋兩側的太陽穴拍去!
池農大吃一驚,急忙撒手,撤回了銀針,但是那銀針上的黑氣仍然在蔓延,頃刻間,就有整根都變黑的跡象!
“快丟了銀針!”
陳弘義趕了上來,大喝一聲:“那祟氣能入體!”
池農急忙丟了銀針,而德叔的速度比池農快得多,往前只一撲,便趕到了池農眼前,一招黑虎掏心,手握利爪直穿池農心窩!
虧得陳弘義趕得及時,一招撕雲裂,長腿撕裂空氣,在呼嘯聲中直踹德叔腰窩,一擊而中!
“咔!”
一聲脆響,就像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陳弘義這一招勢大力沉,德叔本來就不是陳弘義的對手,這一下踢了個正著,又是悲嚎著飛了出去!
我在一旁心猛然一揪,剛才那一聲“咔”的脆響,是什麼聲音?
德叔是沒有骨頭的?
難道是陳弘義硬碰硬,把自己的腿骨、腳骨給弄斷裂了?
我急忙去看陳弘義,卻見他安然無恙、渾然無事地朝著德叔緩緩走去。
而德叔的面目朝下,伏在草叢裡,喉嚨裡發出像野獸受傷一樣的痛苦聲音,掙扎著,卻沒有能再站起來!
是德叔受傷了!
“剛才用了六成力道,竟然一點效用都沒有。”陳弘義走到德叔身旁,從高往下俯視著德叔的後背,冷冷說道:“這次,我用了九成!說吧,你究竟是不是陳德?不說實話的話,下次可就是十成力道了!”
“六叔!”我跑過去一看,德叔腰間脫落了一大塊,露出了裡面似土非土,似泥非泥,似陶非陶的質地,我連忙道:“六叔手下留情啊,他真是德叔!”
陳弘義不買我的帳,道:“陳德身死,你我都是親眼所見的人!棺材埋在地下,也是你我操持的!死而復生,聞所未聞!就連神相也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你讓我怎麼相信?”
我道:“可他真是德叔!昨天他還好好的,說話正常,農哥也知道!他現在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