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秀才找上冥冥子作惡,冥冥子為了錢便答應了,傷天害理,為道不容,死後世世受苦,到了這輩子,該了結的時候了,冥冥子轉世者,便將紀秀才轉世者帶到我們面前,這正是報仇。是紀秀才害了冥冥子,也是冥冥子自己害了自己啊。有道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是我自己害了自己,不管別人的事情。你說的不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那叫花子唸叨著:“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不可活”
唸叨著,唸叨著,那叫花子瞥了土狗一眼,那土狗眼中閃過一抹羞慚之色,垂下了狗頭,叫花子苦笑一聲:“你害的我好慘啊,你自己也慘,保重,保重,後會無期!”
說完這句話,那叫花子便丟了木棍,扔了磚頭,轉過頭去,扭過身子,步履蹣跚著,一步一步往遠處踽踽而行。
“哎,你幹什麼去,你”王貴華喊了一聲,道:“你就準備這麼走了?”
那叫花子頭也不回地道:“事情都弄明白了,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你”王貴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想上前拉他回來。
邵薇卻攔住王貴華,道:“不用攔他了,讓他去吧。”
“為什麼?”王貴華覷著怪眼問道。
“因為他活不長了。”我道:“面色生異,命宮突變,形衰而音竭,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恐怕超不過三天,這是是因為他已經想起了前世的事情,這一輩子便算是走完了。再一者,玉珠要找的人中,並無此人,留下他幹什麼?”
王貴華這才作罷,道:“便宜他了!”
說完,又將目光投向那土狗,道:“薇薇,你是怎麼知道這條狗就是紀秀才的?真神了!確定不會弄錯嗎?”
“當然是他,卦象得自天意,不會有錯。”邵薇道:“我不是說過了嗎,等到天明,咱們會在附近遇到第一個要找的人,這個人,就是紀秀才。也就是這條狗,這條狗乃是他的第二百三十世轉生所變。”
“看來玉珠當年發的毒誓都應驗了啊。”王貴華道:“這就叫做,叫做,那啥天羅地網,下雨不漏!”
“咯咯”邵薇被王貴華逗得笑了起來。
我翻了翻白眼,道:“那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王貴華混不在乎道:“反正就是這個意思,你們知道就行,玉珠死了也能合上眼睛了。”
我們正在說話,早看見德叔由遠及近,快步而來。
那狗驀然間扭頭,看見德叔,鼻子一動,剎那間,眼中滿是驚恐的神色,前身一弓,撒爪子就要跑。
“抓住它!”邵薇道:“不能讓它跑了!”
土狗一瘸一拐地跑了兩步,就被王貴華追上,一把抓住了脖子,提了起來,那狗掙扎在半空中,哀嚎不已。
王貴華罵道:“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跑什麼跑?”
我道:“德叔身上裝著盛放玉珠的黑冰,這狗必定是嗅到了仇人的氣味,心裡愧疚害怕,所以要跑。”
邵薇走過去,道:“紀秀才,我知道你還記得前世的事情,也能聽得懂我們說的話,我勸你還是不要跑了。難道你還想生生世世在豬和狗之間輪迴轉生,或被宰,或吃糞嗎?好好了結這一樁公案,才是正理!”
那狗聽見邵薇這話,竟似真的聽懂了一樣,也不再掙扎,眼皮下垂,彷彿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邵薇見狀,道:“王貴華,放下它吧,它不會再跑了。”
德叔已經走了過來,揹著我的包,懷揣黑木盒子,腰上彆著青木葫蘆,見王貴華拿捏著那土狗,便詫異道:“你們從哪裡弄來一條狗?要做什麼?”
“這不是狗!”王貴華把狗放在地上,興奮地說:“這是紀秀才!”
“紀秀才?嘶”
德叔忽然倒抽一口冷氣,慌忙從懷裡掏出來黑木盒子,左手換右手,右手換左手,我驚道:“德叔,你這是幹什麼?”
“這黑木盒子突然間變得冰冷刺骨!快把我凍著了!”德叔道:“不知道玉珠在裡面搗什麼鬼!”
說著,德叔敲了敲那黑木盒子,喊道:“玉珠,玉珠,你幹什麼?”
我道:“玉珠一定是覺察到了紀秀才的轉世之人就在此處,故而發怒,想要出來,可是現在正是東方日上,陽盛陰衰,她又不敢出來,怨氣無處發洩,陰氣便集聚的更重了!來,把黑冰給我,我給她說。”
德叔把黑木盒子遞給我,我拿在手中,也嚇了一跳,真是奇寒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