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民欲言又止,這個收藏古畫已經有20多年的男人,一直以來都視他的收藏品為自己的心肝寶貝,他的書房常年上鎖,即便是自己的女兒,在沒有得到他同意的情況下,也不敢輕易涉足。若說是拿出來看一看倒也無所謂,可夏可可不是賞畫而是借畫,這讓夏子民有些為難,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女兒有丟三落四的毛病,萬一她將這麼一幅珍品弄丟了怎麼辦?另外,這個渾身上下沒有任何藝術細胞的丫頭借畫做什麼?夏子民懷揣著種種疑問用鑰匙開啟了畫櫥,將那幅紙張已經微微泛黃的《古宅兇獸圖》鋪在了畫桌上。
“你說的應該就是這幅吧?”夏子民用雙手小心翼翼地壓著畫紙的邊角,生怕毛手毛腳的夏可可不小心把畫紙弄壞了。
“對!就是這幅。”
時隔四年,當夏可可再一次目睹這幅畫時,吸引她的再也不是那青磚綠瓦花紅柳綠的古宅了,而是端坐在院落中央的那個老者和他身旁的那隻兇獸——跟罪犯畫像師描繪出來的怪物一模一樣的不明生物。
“爸,您知道畫紙上的那隻兇獸是什麼嗎?”
夏子民向上推了推眼鏡,搖頭說道:“也許,是古人想象出來的東西吧!就比如麒麟、龍、狴犴咳,誰知道呢?”
儘管夏子民心裡是一百個不情願,可畫還是被夏可可強行借走了!在回警隊的路上,夏可可反覆回憶著自己在提到畫中的兇獸時,從夏子民的神情裡所流露出來的不安之色。
難道說,在這幅《古宅兇獸圖》的背後,還藏著一段夏子民不願去提及的隱情嗎?
聽完了夏可可對四海洗浴的調查彙報後,高文說:“方達說0號小姐好像認識死者林四,在方達跟0號小姐完成色情交易後,林四突然不見了。這顯然不符合常理,林四生前曾蹲過四年大獄,出獄之後又正值壯年,怎麼會無緣無故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一聲不響地離開呢?他應該急不可耐才對啊!我懷疑這裡邊一定有隱情,所以下一步我打算查一查林四生前的犯罪記錄,可可你先去醫院走一趟,找一個名叫陳菲的女人聊一聊,最好能把那隻畜生的來歷問出來!”
“畜生?這個定義可能有點小吧!”夏可可抿嘴一笑,“畜生通常是指那些家養的動物,數來數去無外乎就那麼幾種,可它目前的身份還處於待定之中,您怎麼知道它不是一隻來自深山老林裡的、至今還沒被我們人類發現的禽獸呢?”
“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我現在可沒閒心跟你咬文嚼字。”高文說完要走。
“等一下高隊,我給你看樣東西。”
夏可可說著將那幅《古宅兇獸圖》從畫筒裡拿了出來。
經過對比,畫上的怪物果然跟畫像師畫在列印紙上的怪物一模一樣。
高文的思路前所未有的混亂,就如同處於下班高峰時段的城市車流。車子在瀰漫的雨霧中走走停停,終於在城郊的一座白房子前停了下來。
這裡是市局下屬的一個大隊,主要分管城郊周邊幾個鄉村的治安工作,別看行政級別不高,可工作效率卻一點也不含糊,四年前,林四強姦婦女一案就是他們辦理的,前任隊長由於表現突出,去年被調往別處出任副局長,現在這裡的一把手梁小輝曾是高文的手下,為此,高文連門都沒敲,就直接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梁小輝當時正在翻看一起入室盜竊的辦案材料,高文的到來,著實讓他大吃一驚:“哎呀!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梁小輝迎上來,嬉皮笑臉地調侃道,“頭兒,過來視察工作呀?”
高文坐下來,蹺起二郎腿說:“你我現在是平級,我哪敢視察你梁大隊長的工作呀!我說你小子也真夠可以的呀,這麼長時間了,也不說回隊裡看看大家。”
“頭兒,我是真沒時間!我老實跟您說吧,這個隊長我早就幹夠了,淨是些雞毛蒜皮的瑣事,不是王村丟了一頭豬,就是李村死了一頭牛,哪有跟您混的時候有意思啊,總破大案!”
“噢,照你那意思,是不是不破大案就體現不出人民警察的價值了?我告訴你梁小輝,上面把這裡交給你是對你的信任,你得給我幹出個樣來,別總是發牢騷!”
“是!是!頭兒,您放心吧!我保證不給您丟臉!”梁小輝嬉笑著給高文端茶倒水。
“行了,你也別忙活了,我這次過來主要是為了四年前的一起強姦案,想看看辦案材料。”
“沒問題!”梁小輝說著開啟電腦,很快就將四年前的卷宗調了出來。
這份卷宗讓高文記住了一個名叫陳燕的女孩,她是附近王村人,父母英年早逝,10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