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四年前的那三樁異案,在四年後,被一本日記還原,一股鬱悶之氣襲上他的心頭。
梳理了一下情緒之後,高文說道:“陳菲記錄這些的初衷絕不是因為她是一個懸疑作家、想以此作為創作素材這麼簡單,既然已經意識到了正在犯罪,她應該極力掩飾才對,最起碼她不應該留下一本潛在的、極有可能帶給她牢獄之災甚至掉腦袋的罪證!”
12月16日
就像拳王泰森在自傳裡寫的那樣:一旦讓我開始,我就不會停止。
我知道,當一路顛簸的靈魂深陷罪惡的泥潭,即便是上帝,也無力救贖!
肉體在欲罷不能的慾望裡僵硬、變冷,虛妄之間,那張面目猙獰、青面獠牙的臉讓我全身發冷,沒錯!那就是我,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行屍走肉
天哪!救救我吧!
他註定要在瀰漫著酒氣的井底安靜地死去,鮮血從脖頸噴湧而出,完成生命的祭禮。此時此刻,我無暇去想這個醜陋猥瑣的男子與墮落的陳燕之間有著怎樣的恩恩怨怨,我只知道,在它撕咬的過程中,我獲得了空前的滿足,甚至也想躍躍欲試
這段時間以來,魔鬼似乎正在我的身體裡面一點一點長大,如果有一天,我終將被它取代,我寧願在理智尚存的時候選擇死去,而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又有誰能來告訴我呢?
“從措辭上看,陳菲在寫這篇日記的時候,似乎正承受著一種我們常人難以想象的精神折磨,這個女人所謂的、正在她的身體裡面長大的魔鬼,指的究竟是什麼呢?她的變化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如果是在四年前,那麼作為陳菲的丈夫,秦川怎麼可能連一絲一毫的異樣都察覺不到呢?”高文隱隱地意識到,表面上看著老實巴交的秦川很有可能是刻意隱瞞了一些什麼。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我一直覺得很蹊蹺,日記本里除了三篇日記再無其他內容,而這三篇日記的記述時間分明是四年前,她為什麼要將這本四年前的日記放在自己的臥室?她就不怕被自己的丈夫發現嗎?如果是陳菲在事發前,趁老公不在,偶爾拿出來翻一翻?這樣的解釋,我總覺得有些牽強,總之,這本日記的出現,讓我感到很突兀!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這本日記有些不對勁!”胡鋒說。
最後一篇日記,陳菲的記述很短:
我用舌尖去觸控血的溫度,在幽深的衚衕深處,整個身體都戰慄起來
在與秦川的第二次接觸中,高文發現,這個長相斯斯文文的男人並沒有在家破人亡的遭遇面前表現出絲毫的慌亂和悲傷。當高文和胡鋒見到他時,他正端坐在陳菲的遺像前。
之前一直擋在落地窗前的咖啡色窗簾拉開了,陽光傾瀉進來,一掃高文第一次走進這裡時所感覺到的那股陰鬱之氣。
鐵觀音的清香瀰漫了整個房間,這是秦川一直以來的待客之道。
“陳菲雖然走了,可生活還得繼續下去,不是嗎?”
“話雖如此,可是我怎麼覺得陳菲的死對於你來說是一種解脫呢?在你的臉上,喪妻的悲痛之情我一點都看不到,厚重的窗簾拉開了,陽光、茶香、還有你剛剛梳過的黑亮的頭髮,就好像這裡之前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為什麼如此一反常態?你能解釋一下嗎?”
秦川端起茶杯,用鼻子聞了聞,喝了一口說道:“高隊,我知道您不是來品茶的,有什麼事情,就請直說吧!”
“據我們調查,你愛人陳菲早在四年前便已經與那隻怪物有過不止一次的接觸了,而在你之前的口供中,你卻說那隻怪物是最近才被你的愛人從外面領回來的,所以,我懷疑你沒有說出實情,換句話說,你和陳菲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即便她在這件事情上偽裝得再好,整整四年的時間,憑藉你剛才表現出來的洞察力,又怎麼可能一丁點異樣都察覺不到呢?”
“高隊,實不相瞞,我的工作並不需要出差,可是,自從我與陳菲結婚後,我卻被迫出了四次差,每次都需要一個星期之久,每次我都要編造不同的藉口跟領導請假,為這事,領導對我一直不滿意,這也是我幹了這麼多年遲遲沒有得到提升的原因”
“被迫?”高文疑聲道:“為什麼?”
秦川想了想說:“因為陳菲嗜血,現在算起來,應該是從三年前開始的,我之前之所以跟你撒了謊,實在是因為陳菲好不容易懷了孕,而陳菲究竟做了什麼我又實在不知情,權衡之下,我覺得還是保住陳菲肚子裡的孩子要緊,順便也給陳菲一些時間,希望她能看在孩子的分上改掉這個毛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