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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的架勢,“你不是說這人和動物有區別嗎?那我倒要聽聽,這人和動物到底有什麼區別?”

“人能直立行走,動物能嗎?”老漢問道。

“企鵝也是靠兩條腿走路的呀,恐怕您連企鵝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人會使用工具,動物就不能!”

“笑話,有些動物不僅會使用工具,甚至能製造工具,像您這種拿我們人類有的能力和動物無的能力來區別動物和人的方式本身就是不正確的!不信的話您可以問問在場的叔叔和阿姨,是不是這個道理?”

老漢不出聲了。

在場的人中,有一位光頭、穿著一身深藍色唐裝的男子格外引人注意,小丫頭每說完一句話,他都會深表讚許地點點頭。此人氣質極其儒雅,一看就是那種頗有學識之人。

見在場的人只是隨聲附和,沒人發表高見,光頭男子才說道:“確實不能用這種表面的東西來區別動物和人,以往我們認為人類獨有的東西實際上動物也有,這其中除了剛才你倆爭論時提到的,還包括語言、分工、社會、道德、情感等。就拿黑猩猩來說吧,從解剖學的各項指標來看,它和人類確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就連基因組裡的DNA排列順序其相似度都達到了98%以上。所以說,從生物學的角度去區分人和動物是毫無意義的。而馬克思則認為,人和動物的本質區別是勞動,動物的勞動出於本能,是無意識、無計劃的,人的勞動則是有意識、有規劃,超越本能需求的。也就是說,這個世界本身對於動物來說只是利用,並單純地滿足自己的存在,而人則是讓這個世界的一草一木為自己的目的服務,前者屬於被動接受,而後者則是主動支配,這一觀點也一直被學術界普遍接受。”

可以看出,小丫頭對這位光頭大叔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她忽閃著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正在醞釀新的話題以使光頭男子的高談闊論繼續下去,不巧的是,火車到站了,但她還是鼓足了勇氣向光頭要了QQ號,然後才樂顛顛地跟在老漢的身後下了車。

這一站沒上來幾個人,車廂裡一下子就空了下來。胡鋒在光頭的對面坐下來,光頭衝他禮貌地頷首一笑。

“聽您剛才的高論,您應該是個學者吧?”胡鋒問道。

光頭說道:“我是大學老師,教哲學的,高論還談不上,不過是多讀了幾本書而已。”

“您剛才提到,除了我們人類,動物也有自己的語言、分工、社會、道德、情感,那是不是就是說,是我們人類不斷進化的智商將動物遠遠地甩在身後,而在最初,我們人類與動物實際上是站在進化的同一個起跑線上,甚至能夠比較流暢地進行溝通?”

“那個老漢和他的猴就是一個很典型的例子呀!”光頭說道,“最初我們人類跟動物確實是在同一個起跑線上進化,但是造物主卻給我們人類一個比較特殊的大腦,這才使得我們人類後來能夠成為這個世界的主體。實際上,我們人類一直以來都可以跟動物進行比較流暢的溝通,只是隨著社會的不斷進步,讓我們漸漸地退化了這一能力。用辯證法來講,就是有一得必有一失,即便今天,我們仍能看到貌似具備這一能力的人,比如剛剛我們見到的那個老漢,或者馬戲團的馴獸師,其能力早就不是最初那種接近於本能的狀態了。就好比同樣是一個雞蛋,人為造出來的和雞生出來的,能是一個味道嗎?”

“這麼說,在當今世界,具備這一原始能力的人是不存在的了?”胡鋒脫口而出。

光頭思忖片刻:“也不能這麼說,既然這一能力在進化史上存在過,就會在不斷退化的過程裡留下蛛絲馬跡,如果能透過這些蛛絲馬跡尋找到人與動物在溝通時所需的那把鑰匙,就算最終結果仍不能將這種能力還原到最初狀態,哪怕只挖掘出一半,這在我們現代人的眼裡,也是挺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問題是,該如何尋找這些蛛絲馬跡呢?”

光頭說道:“這所謂的蛛絲馬跡聽起來好像很抽象,實際上,它就藏在人與動物交流時的具體方式裡,也就是我們人類透過細緻入微的觀察和共處之後,在潛移默化中所挖掘到的一種能為我們人類在駕馭動物時提供經驗的資訊,像語言、氣味、聲音、行為習慣等等都包含在這種資訊裡。久而久之便衍生出人對動物的情感和動物對人的專忠,今天我們看到的那個老漢和他的那隻猴,就已說明了這一點!”

胡鋒說道:“這麼說造物主還是很公平的,在賜予我們能夠改變這個世界的能力的同時,也剝奪了我們在最初的生命形態裡所具備的一些原始能力,而我們卻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