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的嗚咽,聽在米凡的耳中,又勾起了她心中難掩的痛楚。
手中緊攥著沉甸甸幾乎壓的她喘不上氣來的信跌跌撞撞的跑到了碩大的殿中,那人靜靜的躺在水晶棺材裡,她聽風蕭他們說了他就躺在這裡,可這兩日她竟是自欺欺人的逃避著,不忍看到他一動不動的躺在那兒。
顫抖的手撫過那蒼白如紙的臉和唇瓣,那份冰冷傳遞到指尖,更是暈射到心裡,像是冰窖一般的冷徹蝕骨。
“遙兒,若柳他已經去了,你準備”她昏迷的時日,女皇倒是說著厚葬了若柳,可被風蕭給攔住,因著他怕雲舒遙醒來,再想見他一面,還有就是她會給若柳什麼身份來葬他。
沒有回答,不住的淚水劃過眼眶,口中喃喃出聲喚著的名字聽著讓人忍不住心生悲涼,終是他們看不下去,上前點了她的睡穴,讓她有了片刻的安詳與寧靜。
沉沉無夢中醒來,沒有了哭泣,只是交代著風蕭要以側夫的身份安葬若柳,便一直靜默不語的坐在那裡,不怒不喜。
若柳便以側夫位分葬於皇陵,他的牌位也進了皇家的宗祠,生前他沒有得到的東西倒是在死後一樣不差的被賦予,儀式進行間雲舒遙一直按著交代的行著一個妻主對亡夫的禮儀,不多言語。而這種不哭也不鬧的神情,卻是讓風蕭他們更是覺得害怕,彷彿就覺得她像是心死了一般的參透了俗世。
葬完若柳,米凡便走了,沒有說去哪,帶著那悲涼的心境和能憶起的點滴回憶,獨自上路。
而第二日,在月如煙的床頭,一封寥寥幾字的紙卻是讓雲舒遙一個個的夫君都傻了眼,痛了心。
“我出宮走走,不用找我!”
雷莫執起那紙,俊臉上再也沒了陽光的味道,只是有著烏雲籠罩的陰霾。“她是什麼意思?是不要我們了嗎?”
“都怪我,她走時,我竟不知道,她昨日就有些奇怪,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我竟是沒有察覺。”月如煙都急得眼圈泛紅,懊惱的說著。
“我想遙兒就是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而已,過不了幾天,她想明白了就回來了!”風蕭怕月如煙激動起來再影響了孩子,忙說著。
“她昨晚都給你說什麼了,不會她想不開吧!”雷莫急出口的話語,使得月如煙的臉色更是泛白,嚇得唇瓣都不住的哆嗦。
“說了,說了要我注意身子,顧好孩子,這些話,到最後,我也不知她說什麼就睡著了。”月如煙越說越小聲,都怪自己為何這樣貪睡,若是沒睡著,有可能遙遙也不會走。
雨寒清冷的臉上愈加的冰寒,拿起了被雷莫扔到桌上的紙看了下,說道:“我也覺得,她只是想出去散散心,畢竟若柳他”
“可是她這樣豈不是很危險,不行我要去找她回來。”葵木郎說著便要離開,一想到那些人每時每刻都想害她,她那點功夫,若是真的不敢往下想。
“我也去。”電語也緊接著跟著說著。
風蕭將眾人焦急的神色收於眼底,伸手將雲舒遙留的紙條放到袖中,“你們先彆著急,我先去回稟母皇,你們等我回來再說。”
臨跨出殿門又轉身交代著月如煙不要著急,許是過不了幾天遙兒就回來了,千萬別在動了胎氣。
一盞茶的時間風蕭便又回來,說了女皇的意思,就是這事不要張揚,讓葵木郎和電語帶著幾個暗衛秘密去尋,防著那些心懷叵測之人得了訊息。還有一個雲舒晴逼宮不成,不知逃在那裡,若是遇上了可怎麼辦?一想這些,風蕭貫為沉穩的心也焦灼不已。
第一百一十七章——偶遇清凌
翩然飄落十幾日的雪終是停了下來,宮門外一襲散花水霧綠草繡繪白裙,身披黑貂斗篷的女子騎在一匹雪白的駿馬上,膚如凝脂;雪白中映現出被風吹過的粉紅,可從那微蹙的眉間,卻帶著淡淡的冰清冷;那遠望城門的眼眸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纖纖緊攥著韁繩,轉身回首,常日壓於心底的嘆息從喉中溢位,略頓了下心神,便是一夾馬腹,向前馳去
心知自己不該這樣不打招呼便走,可有誰懂得她的心壓抑的難受,看著他們一個個不在開心的樣子,一副副吞吞吐吐的神情,就連一貫說話直白的雷莫這幾日也是看著她的臉色緘默不語不敢做聲。她知道自己的心境影響著他們的情緒,可自己的心再也回不過去,或許自己出去一段時間,慢慢能試著梳理一下自己紛亂的心緒。
京城畢竟是繁華之地,終是冬日的嚴寒也消不去市井中忙碌穿插的身影,本想著換身男人的衣衫,但一想這是在女尊國度,男子的身份自不比女人行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