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讓強人擄去了麼?”
薛銘不動聲色的將手臂從鄒氏手中抽了出來,她雖不知到底情況如何但聽到一旁閒言碎語,卻也猜得了一個大概。微微眯了眼睛,緊緊盯著眼前猶帶淚光的婦人,往前踏了一步緊逼著她,鼻對鼻的審視。
雖然沒說一句話,可卻已讓對方感受到無限壓力。鄒媽媽覺得薛銘的目光像能將人扒個精光看個透徹一般,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茫然瞪著薛銘,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開口時,只聽薛銘冷哼一聲。“媽媽說話怎不當心?我若被強人擄去,媽媽還有活命機會?這衣服如何換的,媽媽不知?難不成要我告到長輩面前,媽媽才知自己錯了?”
薛銘神態鎮定,聲音清脆,字字珠璣,擲地有聲。
鄒媽媽瞪圓了一雙眼睛看著薛銘,完全不瞭解為什麼平日裡懦弱無能的薛二姑娘在盜賊一頓鞭子的狠抽下會變的如此盛氣凌人。
一旁薛書仁也暗叫驚奇,但是十分讚賞薛銘這樣。見鄒媽媽似乎又想要往薛銘身上撲,他敏捷的一步上前將鄒媽媽踢開,挺身將薛銘護在身後,對一旁小廝吩咐道,“來人!將這拿大欺主的賤婢捆了,押回府上聽候夫人發落!”
三四個青衫小廝,跟在薛書仁的身後早就是躍躍欲試。聽到這一聲令下,都卯足了勁衝上來將鄒媽媽雙手反剪到身後制服住,更有人不知從哪裡取了繩索,說話間便將人綁了個結結實實。
鄒媽媽掙扎不休,瞪圓了一雙眼睛看著薛銘,聲嘶力竭吼到,“姑娘快救救奴婢,奴婢全為姑娘著想,今日姑娘私奔不成事情敗露,卻不能這樣忘恩負義只圖自保。”那涕淚橫流的樣子,彷彿半點參不得假。
這一聲嘶吼,激起了閨中寂寞快八卦的貴婦們高度熱情,目光再次聚攏而來,齊齊看向薛銘。
薛銘彷彿完全不受影響,只將眉頭微微蹙起,十分輕蔑的看著鄒媽媽冷哼道:“忘恩負義?只有主子對奴才有恩的份兒。不若你做什麼,都是忠心可嘉,算不得施恩。更何況,你所說之事本是無稽之談。”
薛銘雖然不知道鄒媽媽說的是真是假,但為了力圖自保也必須要這樣說。她既然莫名其妙的變成了薛銘,就要即刻進行角色轉變,決不能容忍別人向自己身上潑髒水,況且私奔可是醜聞不管真假自己的清譽已然不保。
今日薛銘如此凌厲讓鄒媽媽有些反應不過來,猶豫之色轉瞬即逝,即刻便換上一副委屈的神色,“姑娘”
“哪個要你如此汙衊自家小姐的?”薛書仁鷹眸一眯,極具危險氣息的向鄒媽媽靠近。“便是小姐真與人私奔,你身為乳母也只有隱瞞的份。你如此做派,豈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本就生的俊逸高大,這樣往前一逼將鄒媽媽整個身子都擋在自己身體投下的陰影中,鄒媽媽見了雙眼瞳孔驟散,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薛書仁厭棄的退後一步,原本捆著鄒媽媽的小廝們見了便趕緊上前提起癱軟如泥的鄒媽媽往她口中塞了兩塊布條,提著走了。
薛銘一臉厭恨的望著鄒媽媽遠去背影,站在烈日之下篤自沉思現在這個奇怪的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正想的出神卻聽見耳畔一陣鶯鶯哭聲,又覺的似乎是有人在拉拽手臂。薛銘回身,看見一圓臉小婢女正面帶淚痕抓著她上下仔細檢視。“鄒媽媽說姑娘被強人擄去了,奴婢信以為真正唬的不知如何是好呢。”
那小女孩圓圓臉龐,不過十三四歲模樣,彎眉笑眼生的很討喜。薛銘笑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聽她胡謅,我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裡?日後,莫要人云亦云,做什麼都要有自己主意才是正經。”
小女孩猶自瞪大眼睛,頗為吃驚,但還是受教的點了點頭。揉著哭紅鼻頭,對身後紅衣少年行了一禮,瞪著大眼睛好奇道,“二爺今日不是在西郊大營,怎和小姐在一起?”
“本該是在西郊大營的,哪知道妹妹尋去了。只得將她送回來。”那少年負手而立,一雙深邃雙眸緊盯著薛銘,似笑非笑,謊話說的流利暢通。
薛銘這才想起來,身後有一個救命恩人。忙轉過身對薛書仁行了一禮,道,“多謝哥哥今日搭救。”
“這本是為兄分內之事,妹妹不必記掛在心?”薛書仁隨意將手一擺,拉起薛銘。烈日下,紅衣耀眼,他劍眉星目,長身玉立,端的是美質良材。
見薛銘這邊似是已經沒有什麼好戲可瞧的,便走悻悻然的想要散去。可其實不過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
薛銘扶著小婢女的手,正要走時,突然從側面橫穿出一位青衫男子,餓狼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