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除非真的腦殼被門夾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馮饕卻煞有介事的回答:“具體瞭解過一些,張家村的情況在鎮上發展有些滯後,但我看過這十年來的資料,好像跟七八年前相比,張家村已經小有產業,村裡面以種植野山人參跟蘑菇為主,實行包產製,推銷給一些大型的工廠收購,如果以後鎮上願意撥款修路的話,估計產銷會更好。”
不得了,人家這可是做足工作來的,黃書記頓時不敢小瞧眼前的女娃娃,不能看人家漂亮就把人家想成是個草包了,看來她肚子裡還是有點水平的嘛。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黃書記嘆了一聲,臉上難得出現些許動容,習慣的搓了搓掌心,滿是溝壑的臉揚起一份笑容。
“這說起來得多虧了莫書記,要不是他當年帶領咱張家村開通外面的那條路,還建議咱們改種野人參跟鮮蘑菇,一個人一個月裡頭跑了七個大工廠,廢了老大的勁才幫咱們找到收購的地方,雖然說張家村還是很落後,但至少人人能夠吃得飽,小孩能夠上的起學,這些東西在莫書記來之前我們是想都不敢想的。”
“莫書記?”見黃書記對那個莫書記頗為尊敬的樣子,馮饕倒也好奇起來,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能讓堂堂一個村支書如此稱讚不絕。
“莫書記跟你一樣都是大學生的年紀到張家村的咧,啊,對了,小馮主任,你剛到張家村,要不就先用莫書記當年住的那間房吧,莫書記走之後房子倒空了下來,沒人捨得動,我讓狗子帶你去。”
張家村一時半會也騰不出地方讓馮饕入住,剛好莫書記的房間還在,雖然隔了六七年沒用,但偶爾還是會收拾收拾的,如今給馮饕這個名副其實的村委會主任住也說得過去。
都是大城市裡下來的村官,可不能怠慢了。
狗子得了吩咐,一聲令下興奮的又帶起路來,徐饒跟劉昆不緊不慢的跟了過去,馮饕回車裡拿了她那大得驚人的行李箱也跟上去。
狗子帶他們到達一處兩層的筒子樓面前,倒是跟狗子家沒啥區別,外面還有個小院子,院子裡種了些茉莉,一走進去就聞見淡淡的茉莉花香。
裡頭沒有點燈,狗子極為熟練的在臺上找了一盞油燈點上,整個房間立即亮堂起來。
房子不算太大,一層也就三十平左右,二樓是辦公跟住宿的地方,門沒鎖,估計也經常有人使用,推門進去,就見到一張簡單的木板床,一張辦公的桌子以及一張椅子,還有一米寬的書架。
空氣中除了淡淡的黴味倒也還好,徐饒跟劉昆也跟著進了房,估計此時也在打量她今後要住的地,這麼個簡陋潮溼的環境,徐饒是極其不滿意的,不由得多瞥了馮饕幾眼,一想到她那白嫩的身板要睡這種地方,眉頭就不自覺的皺緊。
馮饕的視線被牆上一副已經變得暗黃斑駁的橫幅吸引,上頭寫著“海納百川”,字型同村口那塊石頭上鑿刻的字跡如出一轍,同樣蒼穹有力,筆筆凌厲,看樣子皆出自於那個莫書記之手了。
就在馮饕兀自猜想那個年輕的莫書記當年如何在這間簡陋的小房辦公的時候,忽然聽到清脆的一聲玻璃破碎,心頭打了個突,立即轉過身,卻看見劉昆手握著拳頭,上邊正淌著濃稠的鮮血。一個反扣過去的玻璃相框倒在地上,看樣子原本是掛在牆上的,殊不知劉昆著了什麼瘋魔,居然一拳給砸落。
房內的光線很差,又沒有開窗,只靠一盞油燈照著,徐饒跟劉昆的臉色都是晦明晦暗的,只覺得劉昆緊緊抿著唇,一聲不吭悶頭離開了房間。
徐饒緩緩點了一根菸抽上,抽了大半口,眼神落在底下那反扣的相框上,眯著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兀自扔掉菸頭狠狠踩了幾腳也離開了。
兩個人都走後,馮饕才蹲□,小心翼翼的翻開那破碎的玻璃,裡邊是一張退色的彩色照片,照片上十幾個人排排站著,其中還有稍微年輕點的黃書記,而在黃書記旁邊有另一個年輕挺拔的男子,只是他的臉被劉昆的滴下的血浸滿了,已經沒了原先的模樣,馮饕看不清那人的長相,但只覺得心跳驟然有些加快,鼻尖聞著那淡淡的血腥味,手不自禁抖得厲害,好像照片裡那人越發的熟悉,心窩莫名的刺疼,那種疼是她從未有過的。
鑽心的,滲入骨髓的。
在筒子樓下的小院裡,徐饒皺了皺眉,望著劉昆滿是玻璃渣的手,才淡淡的說道:“昆子,沒想到莫墨那畜生當年也在這裡。”
劉昆的拳頭鬆了鬆,毫不在乎那些玻璃渣在肉裡,似乎只有更疼一點才能不忘記一些東西,劉昆扯了扯嘴角,反而笑著說:“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