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的時候剛好中午十二點左右,三個人在車上除了喝點水壓根就沒吃什麼,馮饕也只咬了兩口徐饒扔過來的壓縮乾糧。
那種乾巴巴的餅乾她很不喜歡,只是空著肚子怕暈車才不情願的咬了一兩口填肚子。
從車上出來後馮饕覺得呼吸間盡是森林裡的有氧分子,空氣中帶著淡淡的青草香跟泥土的腥味,抬頭看了一眼村口,村口有個古井,古井旁邊立著一塊很大的石頭,石頭上刻著幾個大字——張家村
字型蒼穹有力,筆筆透著一股剛毅不阿,石頭看樣子還很新,估計也就這幾年才立在村口的。
走近一點,整個村子的面貌盡收眼底,跟馮饕在照片上所見的沒太大的差別,儘管眼下是驕陽如火炎炎夏日,不遠處的那土黃色的筒子樓冒出一縷縷的青灰色煙霧,估計哪戶人家正忙著做飯,偶爾見幾個小屁孩正在前邊玩耍。
大概是聽到汽車的聲響,好幾個村民已經走到村口觀望,其中一個歲模樣的小屁孩撒丫子跑上前,大聲喊道:“是大哥哥來了!”
小孩的操著一口濃重的地方口音,好在還是偏向於普通話,馮饕仍能聽得清楚。
馮饕見那叫做狗子的小屁孩似乎跟劉昆很熟絡,不由得多望了劉昆幾眼,想來這兩個男人也不是第一次來張家村了。
方才開車的時候山路十八彎的,要不留點心眼兒,只怕很難記得方向,徐饒開車壓根就沒有什麼導航,若不是能做到熟記於心,恐怕就不止三個小時的路程了。
狗子一咧嘴,一口的白牙,笑得小眼睛都快眯不見了。“大哥哥,這次來打算住多少天呢?”
劉昆笑著摸了摸狗子的腦袋,那小板寸兒前幾天剛剃的,如今長長了點,手掌摸上去感覺頗為刺手。
“不一定,兩三天吧,時間不會太長。”
“大哥哥,前段時間咱村裡富貴叔去山裡打花狸棒子,說有瞧見黑瞎子呢,不過富貴叔沒敢跟上去,但是聽他回來說那黑瞎子得有三四百斤,大得嚇人呢。”
狗子說話的時候雙眼亮晶晶的,一臉的興奮,邀功似的恨不得馬上把這個好訊息告訴劉昆。
徐饒原本還在抽菸,聽見狗子這麼一說,倒是來了興趣,笑著說:“誒,狗子,這三四百斤的黑瞎子可不得了啊,要是真的,你們張家村要獵到一隻,那可要出名了。”
狗子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咧著嘴“嘿嘿”的說:“徐大哥,這就拉倒吧,咱張家村雖然會狩獵的人不少,可大傢伙真沒遇見過,村長也不讓大夥往森林更深的地方打獵,說裡頭危險的畜生太多,村長說他小時候就親眼看見村裡面的幾個大人被黑瞎子跟大狼給咬死過,把人抬回來的時候都是缺胳膊少腿的,太恐怖了。”
顯然狗子對村長說的故事還心有餘悸的,小孩子雖然對新事物很好奇,但對大人的話向來是深信不疑的,對他來說,森林裡那些未知的生物儘管有趣,可也充滿了威脅。
至於狗子為何興致沖沖的跟劉昆彙報這件事,主要在小屁孩的眼中這個來自繁華大城市的哥哥非常了不起,此前在張家村敢兩個人就跑森林最深處打獵,每次回來還不是空手而歸。
況且,狗子還親眼見過劉昆車尾箱那些叫不出名字的槍支,看著就威風凜凜的。
狗子認為,真爺們就得手握槍桿子,況且聽村長說這兩個大哥哥又是部隊當兵的,對於打小聽老一輩的人講那八路軍抗日的故事的狗子來說,身上又有槍,又趕闖深山老林,又是當兵的絕對是了不起的大人物,狗子自然是兩眼巴巴的崇拜得很。
“大哥哥,你們這次還進山麼?”狗子努力的仰著頭看向劉昆,他那小身板不過一米一二的個頭,要想跟劉昆、徐饒這類高個頭對上視線還頗為困難。
劉昆沒有馬上給他確定的答案,只是輕笑著說:“先看看情況吧,狗子,你跟你爹說一聲,麻煩他讓出一間房,我們估計又得打攪你們幾天了。”
狗子用力的點點頭,臉上笑開了花。“太好了,我馬上回去跟我爹說。”狗子剛想往村裡面跑,這才發現一直站在徐饒旁邊的馮饕。
這麼一看,狗子倒挪不開腳步了,蹙著眉歪著小腦袋仔仔細細的把馮饕從頭到尾看了個遍。
馮饕原本還在打量周圍的環境,只覺得這張家村比自己想的要落後多了,光從照片上還看不出,整個村裡面基本以平房或筒子樓為主,房子一律都是黃泥磚砌成的,頂上蓋著青灰色的瓦片,瓦片上甚至還鋪著一層厚厚的桔梗草,怕是下雨的時候瓦片會撐不住漏水。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