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行軍開始了。
約摸走了5裡地,眼前出現了一條高有20米、長有100米的窄軌鐵路橋。俯首往下看,腳底河水大漲,混黃的巨流洶湧澎湃,浪濤滾著浪濤,叫人頭暈目眩。
戰士們哀求他返回去。
可是,他說:“不要緊,大家跟我來。不要慌,沉著,邁步要穩”就走上了鐵路橋。
隨行人員極力揪著心,在前後護著他,一步一步挪動腳步。緊張、心焦的幾分鐘終於流去。
他終於安全走到了對岸。大家這才放心地舒了一口長氣。
繼續徒步行軍。要走到汽車路,還要走多遠,大家都茫然。再說先走一步的人們也還沒有返回來。
他說,不要再等先動身的人返回來,我們就順他們走過的路走吧。
走不多遠,走到了北峴村。
村裡的人們都驚異地望著他們這一夥人。
金正日同志戴著墨鏡,夾在人們當中走著,所以誰也沒認出他來。村裡的人們做夢也不會想到金正日同志會在這種壞天氣裡徒步走過他們的村去。
走出村去,前面沒有路了。原來路已被水沖走或被水淹了,眼前只有一片玉米地,地裡的玉米已長了一拃高。
他見走在前面的人們找不見路停步不前,就說:“有什麼法子呢,從玉米地穿過去吧!”
他一壟一壟地踩著汙泥沒腳脖子的地壟走去。
走過玉米地,這回前面又有一道浪濤奔騰的河水擋著去路。他們一行又停下來了。天色已黑,辨不清四周,只有嘩嘩的水聲敲打耳鼓。
該走哪條路?人們猶豫不定。這時,金正日同志說:“沿著鐵路走吧。這條鐵路通往平壤,沿著它走去,總會出現一條路。大家不要失望,都跟我來。”說完,他往鐵路路基登去。
在月黑夜,要踩著枕木走路,他該多苦多累,可是對他來說,失去可愛的戰士的悲痛,勝過這一切苦楚,他心痛難忍。
“怎麼,一個人會那麼輕易地死去?人的命運,真是難測呀!”
這句話,他在路上已經說過幾次。
沈昌琓同志曾是隻要黨有命令,就堅決、無條件地去執行的思想堅定的戰士。
他重新組建曾被解散的公安部協奏團,然後使所有節目都以對黨的頌歌貫串起來,在金正日同志蒞臨下舉行了首次公演。他為這事高興得象小孩子似地歡快雀躍。
只要金正日同志出門,他一向給他當“尖兵”,保衛他的安全。
金正日同志每踏過一根枕木,就回憶起可愛的戰士的每一件往事,一件又一件沒完沒了。
終於從前方傳來了汽車駛到待命的訊號。司機同志們得知金正日同志在這黑夜跋涉幾十裡險路徒步走來,心裡恨死了這變幻無常的壞天氣,竭力鎮靜著焦慮不安的心情,排除萬難,把車開到這裡來。
時針已指向了晚10點。
他一坐上車,就覺得司機把車開得慢,便親手握著方向盤用勁踩油門,把車子飛快地駛到平壤。
已故的戰士安祥地躺著,他走到靈前,久久地凝視著死者的面孔。
他竭力抑制由於極度悲痛要噴發的嗚咽,低聲地叫了幾次死者的名字。沈昌琓同志如在往日,一聽叫他,就會象彈簧一樣跳起,立正報到,然而此刻,他一聲不響,靜靜地躺著。
金正日同志再也抑制不住心裡的悲痛,用手帕掩著臉轉過身去了。
哀樂聲,使人肝腸俱裂。在場的戰士們臉頰上,撲簌簌地落下了眼淚。
忠誠的戰士雖已停止呼吸,但他生前的夙望,如願以償,將永遠活在他最親近的人的心裡,活在象大海般寬闊無邊的金正日同志的回憶的海洋裡。
革命烈士子女
1967年8月下旬的一天,有一位幹部出乎意料地接到了金正日同志打來的電話。
“我已向金日成主席做了報告,他老人家也指示,要把你送到外國去治病。你要趕緊做出發準備。”
接著金正日同志告訴他,主席得知你患病,很擔心,總放不下心,並把他老人家所說的一席話轉告了他:我就怕他學他父親的秉性重蹈他父親的覆轍;他的父親本來秉性清廉耿直,得了重病卻瞞著人,到頭弄得我們措手不及,沒辦法救治,我擔心他也走他父親的老路,弄得我們連他也失去,所以要求你們趕緊採取措施,給他治病。
金正日同志接著說,聽說你的夫人也天天發低燒受折磨,這次要同去受治療才好。同時給他指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