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過是送株救命藥草給容容,他犯得著為此逐我出山嗎?不回來就不回來。哼!
“既然捨不得,為什麼不許他回來?” 太乙一手一隻楊梅,迫不及待的往嘴裡塞,一邊還口齒不清的讚歎,“甜!真甜。太好吃了!嗚!!!”
紫陽隨手拈了顆深紅的楊梅,笑了笑:“你以為他還能回來麼?”
“呃?”太乙瞪著雙漆黑的眼珠茫然不解。
輕輕搖頭,紫陽勸他:“少吃點。明日可就是王母的蟠桃大會。”
太乙不聽勸,吃得牙齒都染了層紫紅色。
“喂,我問你。如果那條笨蛇又惹禍,你還會救它麼?”
紅色的果汁順著紫陽的指尖滴落衣袖。紫陽恍若不覺,悵然嘆息:我若能救他,怎會不救?
15。
容容誕下一個男孩。
站在屋外聽著孩子清脆的哭聲,我應該高興的,但酸楚的感覺到底還是淹沒了全身。
人,給了許凌。
心,也給了許凌。
現在連孩子都給他生下來了!
看來我是徹底沒戲哉。
半個時辰前,我趕回許府時容容已經氣息斷絕。我不顧眾人的阻撓硬是喂她服食九仙草,當時她已然咽不下藥草,我只好往她口中灌了些溫水送藥。
懷內漸冷的身體重又回覆溫暖。我歡喜不已,握緊她的手直喊:“容容,容容!”
容容嘴唇微微蠕動,我忙湊到她嘴邊細聽,卻只聽到幾聲低迷的叫喚:“許凌相公”
許凌——
即使我早就知道在容容的心中只有許凌一人,但她生死之際還惦著他的這份痴情,仍是刺痛了我。
對了——許凌!許凌上哪兒去了?那麼長的時間,怎麼不見他的影子?
我隨手拉了一個路過的小廝問:“許凌哪?”
小廝看我滿面兇惡,戰戰棘棘的講:“少、少爺他搬出去住了!”
搬出去住?許家二老怎麼捨得讓他搬出去住?我正疑惑間,身後傳來急切的腳步聲,我聽得出那步伐聲的主人。
怒氣衝衝的回身,雙手叉腰準備罵人,誰知我架勢還沒擺足,便被來人緊緊的抱住。
“青兒”
“青你個頭——咳咳!”許凌掐得我胸都痛了。
“你總算回來了!我知道你肯定不會有事的!”
許凌的聲音竟帶著幾分哽咽,我驚訝的抬頭看他,不禁目瞪口呆:原先那個風流倜儻英俊多情的許凌上哪兒去了?眼前的男子面容憔悴不堪且毫無神采,哪裡還有當初半點瀟灑模樣?
“你——”我想我錯怪許凌了。他為了容容,竟憔悴得不成人形。於是我拍拍他的肩,好聲好氣的說,“行啦行啦。容容生了個兒子。你當爸爸啦!”
許凌的身體剎時僵硬。
他放開我,仔仔細細的打量我。
“你,不會再離開我了吧?”
“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說的話?”我耐不住性子了,“姓許的!容容在最險要的關頭一心掛念著你,你倒全不將她放在心上?”
許凌身體僵硬,神色惱怒,他死攥著我的手腕冷笑:“還戀著你的白容容哪!要不是她,你怎麼會受傷?”
“你在說什麼——”
許凌吸了口氣,惡狠狠的講:“遲早有一天,我要她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至此,我再蠢也知道,容容和許凌的夫妻關係並不是我想象中的那般好。
我重又留在了許府,許凌也搬了回來。
似乎,一切都恢復了原樣。
許凌認真的讀書備考,容容平日裡就以調弄孩子為主。而我,依舊無所事事的在許府內閒逛。
幾日後的一個傍晚,容容抱著小小的嬰兒笑容甜甜的到我屋裡告訴我,孩子的名字取好了。
娃娃有雙漂亮的眼睛,又大又亮,而且還會溜溜的直轉。我喜歡死了這個娃娃,抱他放在自己的腿上,逗弄小貓似的專心至致的拔弄他的小手小腳,隨口問:“叫啥?”
“許玥。”
容容的聲音有些異樣。我抬頭看她,一瞬間竟從她絕美的臉上看到一絲猙獰!
胸口剎時抽緊。
容容還是笑得甜美得體,一如少時我陪她讀書時的溫柔親和,她手指沾溼了茶水在桌面上一筆一劃的寫給我看:“這個‘玥’是明珠的意思。相公取的名字哪!”
我盯著那個水漬堆積而成的字跡良